白袍少年循着雪貂的足跡,不知不覺地越走越深入,沉浸在這片如畫卷般的竹林秘境中,很容易讓人忘記來時的路。
竹影清風已入畫,伴着鳥鳴啾啾,竹葉沙沙,走到近處墨色濃郁,那尖尖的竹葉近得幾乎可以觸摸;眺望竹林深處,霧靄繚繞,竹枝、竹葉若隱若現,墨色漸漸變淡,竹的枝葉影影綽綽,最後化為一片灰白的朦朧,唯剩墨的影子,整個竹林顯得靜謐祥和。
「可惜今日沒有帶紙筆,不然倒是可以作畫一幅,拿給他們點評一下。」
少年漫步竹林間,左右四顧,不知大白又跑去了哪裏。
這時隱約傳來敲竹的篤篤聲,少年順着聲音走過去,那裏空無一人,敲竹聲也停止了,一切有些詭異。
緊接着颳起了一陣陰風,竹葉被吹得唰唰直響,少年下意識的抽出腰間短刀,剛走沒兩步,敲擊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聲音很大且刺耳,迴蕩在整個竹林里。
少年泰然笑道:「既然引我到此,何不現身一見?」
那聲音由遠及近,好像正向少年靠近,少年袍袖一抖,袖箭飛出,側身張望,箭射入一根竹子,一隻黑鳥卻撲稜稜跌落在地,翅膀受了傷。
「原來是一隻鳥在作怪。」
少年這才鬆了一口氣,舉步朝它走去,忽覺腳下的草地顏色深淺不一,有點不對勁,欲要退後,不料已經觸發機關,數支弩箭飛射而來。
少年的身體隨着撐開的鐵傘快速飛舞,白袍翻飛,墨發輕揚,如煙的流雲,耀眼的陽光,白衣舞者凌空舒展,好似乘雲駕霧,旋轉的鐵傘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靈動又優雅,箭矢如飛花般四散落地。
隱藏在暗處的刺客見此狀紛紛圍攻上來,少年單手撐傘,擋住紛飛的竹葉,唇邊依舊帶着那一抹纖塵不染的微笑,「這吳房地界也是鼠輩橫行,但不知蛇躲在洞裏何時出來覓食啊?」
持劍的黑衣人慢慢上前,陰惻惻笑道:「今日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
「利用冰凌花引大白入竹林,又布下這陷阱,看來栽種此花的人應該同你們是一夥的了。」
「聰明又愚蠢的丫頭,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他們一齊攻上來,少年背後開傘,握傘平轉,彈腿擊肋,俯身揮傘擊肋,回首鑿擊,反手劈傘,後橫傘重擊對方後腦,那人腦漿迸裂,應聲倒地。
少年躍起飛身一腳踢斷一根竹子,同時將那半截竹子踢飛,橫掃數人,兩名持刀刺客再次迫近,少年劈傘擊打,反手直刺另一人後心,然後不停轉換位置,防止被他們多人圍攻。
鐵傘合上就如一根鐵棍,可以輕鬆擊碎大石,將傘打開便是一把利器,談笑間便取對方首級。傘柄伸縮自如,長如竹竿打地鼠,短似匕首隨拳搏殺,力量與美感完美結合,加之青竹剛柔並濟,迷蹤步法,少年身影時遠時近,動作或疾或徐,打得優雅大氣,行雲流水。
竹影在白衣上微微晃動,傘鋒掠過一人脖頸,鮮血順着傘檐滴答滴答地落在幾片竹葉上,鐵傘凌空飛旋,傘下卻無少年身影,忽然間發出骨頭碎裂聲,緊接着聽到一聲慘叫,有人被摔出數丈遠,幾株竹子接連被撞斷。
竹枝隨風搖曳,衣袂揚起,竹影灑在少年的臉上,少年傲然而立,道:「現在看來你們是很難走出這片竹林了。」
那些死士早已沒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擲,扔出鈎索想要困住少年,無數鐵鈎如雨而至。
少年騰躍而起,借力反彈從竹梢俯衝而下,雪亮的刀光一閃,鮮血飛濺,竹枝晃動,一招斃敵,出手凌厲非常。
卻見持劍黑衣人扶着竹子痛苦倒下,遠處之人卻手持竹笛從容的走了過來。
竹葉紋理青綠外衣隨風飄起,他一臉淡定地望着那少
第一百三十七節 棋局,死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