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王衍正好借羊邈之事大做文章,在殿上言辭犀利,字字如針,完全不給泰山羊氏留任何情面。道友閣 m.daoyouge.com
「臣懇請一死,予以贖罪,還望皇上莫要再遷怒羊氏族人。」
羊侍郎緩緩抬起頭,老淚縱橫,滿臉乞求的望着司馬衷,哀聲道:「再過幾日就是景獻皇后(羊徽瑜)的忌日,恐怕臣是無法前去祭拜了。」
這時,司馬衷面色沉重,終於開口道:「到現在你還沒有忘了先景獻皇后,可見你清醒的很。」
羊侍郎低首不敢言語,額前已冒出冷汗,司馬衷已經很久沒有在早朝時說過話了,全都是賈后執掌朝政,此時淡淡的兩句,卻令大臣們有些錯愕。
「惟先(羊甫字),想當年羊太傅死後,朝野上下陷入無盡哀痛中。我還記得父皇(司馬炎)親着喪服痛哭,時值寒冬,父皇的淚水流到鬢須上都結成了冰,萬分悲痛,失去如此社稷之臣,豈不讓人痛惜........」
司馬衷傷感的說道:「就連荊州的百姓在集市之日聽聞羊太傅的死訊,罷市慟哭,悲聲響徹於街巷每個角落,場面悽愴,甚至連吳國守邊將士也為之落淚。可惜羊太傅無子,過繼了兄長羊發的嫡子羊篇,惟先,你還記得這些嗎?」
聽見司馬衷叫自己的表字,羊甫恍惚的雙目立時閃過一絲希望之光。
羊甫抬首回道:「臣都記得,萬不敢忘。」
「嗯。」司馬衷點點頭,又抬手示意羊甫起身,說道:「別跪着了,你也是老臣了,戚戚哀哀的成何體統?」
羊甫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這才要緩緩起身,無奈受盡驚嚇,力氣全無,雙腿竟然有些鬆軟,他身子顫巍巍的,旁邊過來一人想要攙扶他。
「辛大人,羊侍郎還沒有老到需要人扶的地步。」司馬衷冷聲道:「我最近聽說你的兒子辛鰲本事見長,竟然在酒肆里大放厥詞,說太子殿下驕奢放逸,不配穩坐東宮,可有此事啊?」
辛桐立時跪下,叩首道:「皇上,這純屬污衊,犬子只是在場而已,並未談及朝政之事,都是小人陷害——」
「辛大人,你不必緊張,許是哪家的混賬兒子酒後胡言,我自是不信的。」
司馬衷呵呵一笑,視線再次落到王衍身上,說道:「我很喜歡瑤謹(王秀字)那孩子,過幾日就讓他進宮來陪太子讀書吧。」
「是。」
王衍頷首,看皇上明顯是要放過泰山羊氏,他也不再多說什麼,至於自己的幼弟王秀,讓他出仕也無妨,畢竟王禱已經數次拒絕了皇上的好意,如今再拒絕,恐怕會讓皇上對琅琊王氏的忠心產生懷疑。
此時的辛桐還跪在地上,因為皇上並未允許他起身,他也不敢抬首。
倒是尚書右僕射崔隨站了出來,躬身稟道:「泰山災區需要重建,既然羊太守自縊了,那麼皇上準備派何人擔任泰山太守之職?」
司馬衷微微一笑,示意辛桐起身,說道:「鍾別駕奏表上說,臨淄太守田學初這次給泰山災民運送了不少的糧食,他向來愛民如子,就把他調去泰山郡好了,至於臨淄那裏讓郭茂過去補任就是。」
郭茂乃冠軍縣侯郭彰之子,如今為散騎常侍,司馬衷此番讓郭茂赴任臨淄太守,必然是聽到了一些有關齊王私自養兵的風聲,雖然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司馬衷早就對齊王心生忌憚。
如果想要削去齊王的軍權,就得儘早抓住他的把柄,派去自己的心腹也是為了時刻監視着齊王的動靜。
崔隨含笑點頭又退了回去,不過在心裏暗想,陸雲果然不簡單,能夠順利解決泰山賑災之事,看來他們吳郡陸氏在洛陽這些年都是韜光養晦,如今找準時機,倒是想要一步步的在朝廷中站穩腳跟了。
大殿之內張華忽轉話題,講到來自傅祗的奏報,孟觀帶着援兵已至,士氣大增,齊萬年已是強弩之末,怕是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而在另一邊卻有好幾輛牛車陸續行駛在官道上,其中一牛車的車簾被人挑起,探出頭來,笑了笑,又放下了帘子,原來隔着十丈遠的距離,還有一輛牛車正緩緩跟在他們後面。
「郗兄,她可是一路跟着你,真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