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東西的人了。」
田仲孜點頭,當即要命官差去村子裏挨家挨戶的查找。
雨輕連忙叫住他,「不可,動靜越大,那人越會害怕心虛,到時未必能找回陶罐里的東西。」
「嗯,你說得對。」田仲孜看向田伯儀,笑道:「不如你親自走一趟。」
田伯儀笑着搖頭,說道:「上回來李槐家,村裏的人大都看到我們了,此時再去反而是自討沒趣。」
這時田仲孜把目光投向龐敬,不禁笑道:「你最是合適不過了,村裏的人哪裏會認識荊州人呢?」
龐敬苦笑道:「我最不善言談,怎好冒昧前去叨擾?」
「覃思。」崔意示意他跟着龐敬同往,又對龐敬說道:「無妨,覃思很會察言觀色,帶上他,你也不用多言,暗地查訪便是。」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走上一遭了。」龐敬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出去,覃思隨之跟在他身後。
望着他們二人的身影,雨輕靠近崔意,貼耳道:「你是看龐兄手無縛雞之力,萬一那人狗急跳牆傷到了他可怎麼好,所以才派覃思去保護他的,對不對?」
崔意輕咳一聲,沒有答話,只是走過去找田家兄弟說話了。
「這就是默認了。」
雨輕心道,分明他是在關心龐敬,卻又不承認,還真是個矛盾的人。
到了傍晚時分,龐敬才回來,覃思還捆着一個村民,推着他走上前來,官差直接將那人按倒在地,田伯儀擺擺手,幾名官差便站立一側。
「你叫什麼名字?」田伯儀慢慢開口問話。
那人垂首,答道:「小人名叫李二河,李莊頭是我的三叔。」
「這麼說來你們還是親戚了,」田伯儀笑了笑,繼續問道:「為何要偷取李槐在樹下所埋之物?」
「小人父親死的早,母親半年前也病死了,家裏窮沒得錢買棺材辦後事,偏偏三叔吝嗇至極,從不肯施捨,還是隔壁大牛哥心善,湊到幾個錢給了我,這才安葬了我的母親。」
那人話語間帶着一絲怨恨,繼續說道:「我曾經看到過一次三叔在銀杏樹下埋東西,如今三叔和三嬸都死了,我想那東西反正也沒人要了,才在前幾天偷偷去挖地——」
「陶罐里的東西呢?」田仲孜直接問道。
龐敬搖搖頭,說道:「他挖出來的陶罐也是空的,看來有人比他還早一步。」
那人連連叩首,說道:「小人絕不敢有半句胡言,那陶罐里確實是空無一物,真不知道我三叔為何要埋藏一個破陶罐,罐口都是破的。」
「難道你之前挖出來的時候陶罐就有破損?」田伯儀驚問道。
那人點點頭,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多半是不敢說假話的。
雨輕明眸忽閃,走到龐敬身旁,笑問:「李槐家的隔壁,你可都去查探過了?都住着一些什麼人?」
龐敬想了一下,開口道:「東邊住着一位老者,還有他的兒子兒媳,西邊是一位孤寡老婦,當時我過去看到她正在縫補衣服,我想她已是上了歲數的婦人,多半不會做偷盜的勾當——」
「龐兄,她是不是手上還戴着頂針?」雨輕笑問。
龐敬點頭,沒等他再說話,雨輕已經走至李二河身前,低首問道:「住在李槐家隔壁的老婦為人如何?」
那人抬首,回道:「她與三嬸時常坐在一處說話,不過我看她總是愛貪些小便宜,去年我還看見過她悄悄的拿走我三嬸的一隻銀鐲子,當時三叔覺得是我偷走的,還狠狠的打了我一頓。」
這時崔意淡淡說了一句,「伯儀兄,那婦人上回就是含糊其辭,她站在門口張望,大概也是怕我們查出來什麼。」
田伯儀點頭,也想起上回詢問她之時,她顧左右而言他,確實可疑,便派官差去把那老婦帶過來。
經過一番盤問,那老婦有些扛不住了,這才說出了實情,原來她一早就掘地取出那陶罐,只是不小心弄破了罐口,劃傷了自己的手,才故意戴上頂針遮蓋傷口。
然後講到陶罐裏面裝着一些散碎的金子,最下面鋪着一張羊皮卷,因她不識字,也看不懂,便拿它包裹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