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體力始終保證着對於南中敗兵的上風,然而卻同樣也是又累又乏,體力最多只能達到鼎盛狀態的五六成,根本無法與體力充沛的生力軍相比。
同時過於狹窄的道路,也註定了漢軍無法利用人數優勢佔據上風,殺敗人數雖少卻佔據有利地形的廣談縣兵。
還有更危險的事,那就是突然出現的廣談縣兵一旦利用體力充沛的優勢,向着體力已經嚴重下降的漢軍發起突擊,那漢軍還反過來會有被廣談縣兵以少勝多殺潰的危險,然後漢軍將士身上攜帶的士力架、大白兔和乾脆麵一旦落入敵手,漢軍利用漫長道路徹底殲滅南中軍殘部的計劃,也將註定成為鏡中花,水中月!
「天不助我啊!」
仿佛是為了抽腫張志的醜陋小臉,張志痛苦呻吟出這句話的時候,一件讓張志連做夢都不敢想像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列隊在山道出口處的魏軍,在距離漢軍至少還有一里的情況下,居然……
居然自行潰散了!不但隊列自行大亂,還有許多士卒掉頭就撒腿逃往了來路!
「我在做夢?!」
張志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又趕緊揉了揉眼睛細看,然後才無比狂喜的發現自己真的走了狗翔運,那些體力充沛的押糧魏軍,竟然真的已經自行一片大亂,無數士卒掉頭往回跑,大呼小叫着逃得滿壩子都是,繼而導致那些正在生火煮飯的民夫也扔下了糧車撒腿逃命,潰散得徹底土崩瓦解!
「出什麼事了?」
這是張志、朱相、霍彪和無數南中將士、漢軍將士的整齊驚叫,當然,漢軍將士喊叫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全部帶着狂喜和難以置信,霍彪和南中將士吼出這句話時,語氣雖然也是同樣的難以置信,卻又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剛剛出現的希望突然破裂,南中將士當然是如同從天堂一下子跌落到了地獄,士卒一片大嘩不說,絕望與恐懼也馬上就籠罩了南中軍隊的上空,從地獄一下子爬到天堂的漢軍將士卻是士氣狂飆而上,興奮的吼叫着瘋狂向前,把南中敗兵的後隊徹底殺得大亂,投降不殺的喊叫聲,也終於在漢軍隊伍中響起。
第一次在逃跑時衝到了最前方,騎着馬衝進了那個相對比較開闊的壩子,利用戰馬的速度追上了一名扔掉武器逃命的廣談縣兵,霍彪先是一矛把那名廣談縣兵打翻,然後跳下戰馬,雙手揪起了那名廣談縣兵,雙眼充滿血絲的大吼道:「出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回將軍,小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名廣談縣兵哭喪着臉回答道:「小人只知道,剛才帶隊的蘇將軍突然大喊了一聲快跑,然後帶頭就跑,許多人也跟着他跑,小的也被嚇得趕緊就跑,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帶隊的蘇將軍?那個蘇將軍?」霍彪氣急敗壞的又問道。
「蘇鼎蘇曲將。」那名廣談縣兵如實答道:「才剛看到賊軍跟着你們殺來,他就第一個帶頭逃跑,小的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全都跟着他跑了。」
「蘇鼎——!」霍彪痛苦的吼叫出聲,一邊把那名縣兵重重扔在地上,一邊抬起了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絕望吼叫,「匹夫!你這個匹夫!本將軍要把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這一瞬間,蘇鼎還取代了張志,成為了霍彪最為切齒痛恨的對象,然而再怎麼絕望怒吼也沒用,喧譁聲中,南中敗兵的人群已經跌跌撞撞的衝進了相對比較開闊的壩子,漢軍將士也跟着殺進壩子,一邊吼叫着投降不殺的口號,一邊奮力砍殺試圖負隅頑抗的南中敗兵。
終於開始有南中敗兵扔下武器跪地投降,一邊說着願意投降的話,一邊流下了不甘的淚水。
更多的南中敗兵依然還在拼命上前,還不約而同的紛紛沖向了那些架在火上的飯釜,抓起半生不熟的米飯塞進口裏充飢,然而漢軍卻隨之而來,兇狠的揮舞着武器砍殺捅刺,逼迫這些南中敗兵投降或者繼續逃亡,投降不殺的口號聲,響徹了這個狹小壩子。
孟卓跌跌撞撞的衝到了霍彪面前,臉上帶着淚水狂吼,「少將軍,你快走!帶着騎兵先走,我給你殿後!我死戰給你殿後!」
「不!」霍彪高傲的吼叫,「我們霍家四代為將,從來沒有一個扔下士卒先走的人!你帶騎兵先走,我殿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