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哪裏不對勁。
不是她們一開始的倦怠,也不是她們的身材。
和這些都無關。
這時周子友在旁問嚴西盼:「我怎麼感覺有些人沒睡醒啊?」
「那肯定的,」嚴西盼笑起來,「這幫姑娘晚上工體、三里屯、後海的,一玩就是個通宵,早晨才回家。所以我約的是下午。」他解釋,顯示出他對姑娘們作息的精通。
「這麼爽?那還出來做什麼禮儀,掙不了幾個錢。」周子友好奇心起來了。
蘇清越白了他一眼。
覺得這個問題就不該問。
沒等嚴西盼說話,肖玉卻忽然插話:「我能理解。」
她說着揚起下巴。
蘇清越知道,她想說尊嚴兩個字。
嚴西盼這時補充:「這不是掙錢的問題,是追求。去什麼工體,三里屯那算現實生活。做禮儀當模特,算理想,錢不錢的放一邊,必須得去做。歌德說:要向現實猛進,又向夢境追尋,不矛盾。」
沒想到歌德的話,還能這麼用。
蘇清越很是佩服,同時發現嚴西盼,也沒有那麼簡單。
他絕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
又有女孩子上台了,走過來。
短髮,身材不像之前那些那麼豐腴但青澀可人,嚴西盼給蘇清越解釋:「這些女孩兒,是我臨時找的。我覺得不能全是大魚大肉,也要有點青菜豆腐。」
他如此說,蘇清越一怔。
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琢磨什麼呢,為什麼會覺得不對勁。
立刻把短髮女孩的號牌寫下來。
身旁周子友不小心瞥見他的選擇,好奇的插話:「老大,你喜歡這口?咱們是不是應該選點剛才的,我看有的模樣很好,拿出去絕對有牌面。」
「你想什麼呢?我們又不是選女朋友。」
蘇清越搖搖頭,發現周子友不明白。
只好又給他解釋:「江湖中人,人在江湖,嫻靜清純,不染塵埃,她們是景不是人,是人更是景。男人太剛,女人則太柔。她們的存在是襯托我們整體的氛圍,襯托媛媛的存在,不能衝擊主視角。」
模特還在一波波上台。
但蘇清越卻發現,只有短髮模特才能吸引自己。
他想起中學時叫「花七」的短髮女孩兒,灰白衛衣,藏藍帆布鞋,偶爾不經意地朝他一笑。
對青春期的蘇清越來說,那真是個千金不換的場景。
「老大,我想了一下,你說的對。」
這個時候周子友突然冒出一句話,讓蘇清越重新回到了現場。
嚴西盼在旁邊補充:「現場是要講究層次感的,聚光燈下只能有且只有一人。」
蘇清越覺得差不多了。
看看表,他對嚴西盼說:「就這樣吧,其餘的不看了。」
「不挑了?」
「你幫我挑,就這個標準,你能明白就可以。」他相信嚴西盼的辦事能力。
「不留下來吃個飯嗎?」嚴西盼的女友搭腔問道。
「不了,回去還有工作。」蘇清越臨走,又囑咐:「你到時候告訴這些女孩兒,不能喝酒,不能到時候醉醺醺的,這樣的事絕對不可以發生。」
「放心,『短髮女生』最懂事……」
嚴西盼語罷,頗有深意的一笑,又恢復了浪蕩本質。
他們說着話,蘇清越在腦海里劃了一個勾。
這個環節也終於解決了。
第五十八章:短髮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