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咳嗽了一聲,揮手驅散了兩個正在唱曲的少女,起身對着林昭拱手行禮,笑眯眯的說道:「見過林使君。」
他行禮之後,笑着說道:「使君到厭次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我這個下屬也好帶人提前出城去迎一迎。」
「哪裏敢擾了表兄聽曲的興致?」
林昭不咸不淡的看了鄭涯一眼,問道:「棣州現在情況如何了?」
「使君可不要誤會。」
鄭涯眨了眨眼睛,解釋道:「剛才那幾個姑娘,可是我從青州帶過來的,我到了這裏之後可是兢兢業業,不曾做貪官。」
「好了,我又沒有說什麼。」
林昭苦笑了一聲,再一次問道:「棣州現在情況如何了?」
「我剛來的時候,是有些不太好的。」
鄭涯站在林昭旁邊,無奈的說道:「那個前任的刺史,是個貪生怕死的貪貨,聽聞范陽起了兵禍之後,不僅立刻逃了,還帶走了棣州的大量財富,再加上那幾個月棣州無人主持政事,上下官吏亂作一團,也開始橫行無忌。」
說到這裏,鄭大公子眯了眯眼睛。
「那時,棣州雖然沒有被范陽軍正面衝擊過,但是百姓所受之災,卻不亞於兵禍。」
林昭點了點頭。
他在青州的時候,就聽說棣州的那個前任馮刺史,在范陽之亂剛起的時候,便丟下了棣州百姓不管,帶着自己家裏的幾個家丁逃回了關中一帶。
「現在呢?」
林總管深呼吸了一口氣,低聲道:「裴叔已經從滄州的魯城起兵北上幽州了,青州軍計劃在幽州徵兵,我現在需要大量的錢糧送到前線去。」
「除卻滄州之外,就數棣州距離幽州最近,這裏……能給前線多少錢糧?」
鄭涯搖了搖手裏的摺扇,笑着說道:「還好我從大通商號帶到滄州不少人,再加上有使君的青州軍鎮場子,很快控制住了棣州的局面。」
「如今棣州已經基本上恢復了正常,那些欺上瞞下,為非作歹的官吏,也被我革了七七八八了。」
說到這裏,鄭涯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棣州這一年以來,遭遇打擊不小,一時半會之間不太可能湊夠太多錢糧,除非……」
林昭看向自己這個大表哥,緩緩開口:「除非什麼?」
鄭涯呵呵一笑:「除非三郎能許我帶青州軍,去跟那些富戶談談,讓他們為前線將士做點好事。」
聽到這句話,林昭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那就這麼辦。」
「除卻棣州之外,滄州那邊也暫時交給表兄打理。」
說到這裏,林昭瞥眼看了看鄭涯,聲音低沉:「但是我有個條件。」
「這個使君放心。」
鄭大公子咧嘴一笑,很是痛快的拍了拍胸脯:「前線錢糧,統統交給我了,一定不會虧了裴叔就是。」
「如果錢糧供不上,我便自掏腰包,絕不會壞了三郎你的事情。」
林昭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緩緩點頭。
「那些富戶之中,如果有態度好,願意配合的,可以給他們留個欠條。」
「態度不好的…」
林總管深呼吸了一口氣。
「那就該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