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難得的恩寵。
賈平安看了皇帝一眼,見他神色柔和,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竟然多了些笑意。
「三門峽乃是長安的致命之所在。朕非是不想遷都,奈何天下強兵皆在此地,若是遷都,大唐江山動搖,得不償失。」
賈平安應了一聲是。
這臣子還是很溫順的。
李治心情更好了幾分。
春風吹進了殿內,帶着勃勃生機。李治含笑道:「你此次三門峽之行很好。」
你說個好字就完了?
賈平安覺得這位帝王摳門的連拉屎都要嗦手指頭的主。
李治突然換了個話題,「聽聞高陽收養的那個孩子頗為聰慧,朕剛封賞了他……為郡公。」
臥槽!
這當兒子的是郡公,當爸爸的卻還是縣公,以後見面是不是要行禮?
皇帝你不厚道!
而且為何不給我家老大封爵?
不對,老大以後要承襲我的爵位,若是封爵便成了玩笑。
果然,論算計誰都比不過皇帝兩口子。
賈平安出了大殿,王忠良在身後說道:「皇后那邊一直在念叨你,太子也是。」
我能豎個中指嗎?
到了皇后那裏,她忙碌的不行,正在監督人翻找衣裳。
「這裏都是婦人的東西,平安你去尋五郎。」
賈平安覺得自己就是個皮球。
周山象看着邵鵬,再翻一個白眼,「你不是說武陽公要一個月才到嗎?」
邵鵬面色蒼白……天氣雖然漸漸轉暖,可架不住晚上還冷啊!
皮球到了太子那裏,他正在上課。
司議郎蔣林遵正在裏面授課,李弘卻突然站起來,面露喜色,「舅舅!」
賈平安?
蔣林遵回身,眯眼看着賈平安,淡淡道:「武陽公竟然歸來了嗎?」
賈平安看了郝米一眼,也不囉嗦,問道:「聽聞有人質疑新學?」
蔣林遵的眼中多了些惱火,「什麼熱脹冷縮之言,至為荒謬!武陽公莫要用來蠱惑太子。你可知太子整日念叨什麼?念叨熱脹冷縮可能把大殿給縮沒了。」
好外甥,果然有前途。
但這個仇卻不能不報。
賈平安說道:「信口雌黃的便是你這等人,未曾驗證便斥之為荒謬,這是做學問的態度?捫心自問,你等的學問……呵呵!」
這聲呵呵太傷人了。
蔣林遵冷笑道,「眼見為實。」
這裏是宮中,並無礁石給你測試什麼熱脹冷縮,你能如何?只能憋着!
太子對賈平安的態度越發的好了,引發了這些東宮屬官的羨慕嫉妒恨。可這人不知迎頭趕上,反而是想着給賈平安迎頭一擊。
果然都是窩裏橫的行家裏手。
蔣林遵看着賈平安,嘴角掛着譏諷的微笑,心想你難道還能如何?
郝米怒了,但他是內侍,不能干涉這等事兒。
賈平安突然笑了起來,隨後吩咐道:「弄些柴火來,另外,撬開一塊石板,今日我給太子上一課……這一課便叫做何為熱脹冷縮。」
從這一刻開始,賈平安再沒用正眼去看過蔣林遵。
「撬……撬石板?」
邵鵬來了,把賈平安拉了出去,低聲道:「宮中不得縱火,另外你弄石板作甚?」
「只管弄來。」
賈平安拍拍他的肩膀,「老邵你覺得我可會坑你?」
咱們多年的交情,我要坑你也是坑在暗處。
邵鵬認真的想了想,「難說。」
絕交!
隨即去請示了皇后,武媚聽到這個要求,猛地想到了李弘前陣子說那些先生嘲諷賈平安的事兒,就點頭,「帶着人盯着。」
來了不少人,趙二娘不當值也來了。她本是窮人家的女兒,後來進宮為宮女,只因做事勤懇,所以帶她的女官便教她識字。誰曾想趙二娘從此便是頭懸樑,錐刺股,一門心思的苦讀,竟然有出息了。
這一步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