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去,渾身放鬆,甚至還抹了一把汗。
「賈洪。」
身後傳來了聲音,二人回頭,就見賈洪站在門外,神色平靜的看着小吏。
小吏冷着臉,「大聲些。」
賈洪略微提高嗓門,「賈洪。」
小吏眯着眼,「兵部主事?去了老實些。」
這人是在嚇唬我?賈洪想到了小時候最愛嚇唬自己的阿姐。但他一直牢記一句話:若你並未做錯事,那麼請昂着頭!他微笑了一下,小吏皺眉,「進去吧。」
咦!他竟然沒有繼續嚇唬我?賈洪有些詫異,隨即進去,身後小吏說道:「耶耶每年都在此地給新人殺威風,誰不怕耶耶?可卻從未見過如此從容的少年……」
上前的張倫心想自己可不能輸給賈洪,就昂着首。
小吏陰測測的道:「脖子有毛病?」
張倫心中一慌,「沒。」
小吏聲色俱厲的道:「這般看着同僚上官,回頭打死!」
張倫哆嗦了一下,隨即少年的驕傲讓他想辯駁,但卻不敢。
他順利過關,追上了賈洪問道:「大洪你為何不懼此人?」
賈洪平靜的說道:「我不做錯事,何懼他人?」
張倫一想也是,「我也沒做錯事呀!為何會懼他?」
到了兵部大門外,賈洪回身對張倫說道:「不可低頭。」
張倫下意識的點頭。
賈洪走上台階。
掌固頷首,「可是新來的?」
「賈洪!」
掌固很親切啊!賈洪露出了微笑,掌固把他迎了進去。
把賈洪帶到地方後,掌固和幾個小吏蹲在邊上打賭。
「陳員外郎最是苛刻,新人一來必然要被他敲打,這幾年被他敲打的新人出來都腿發軟,有人還汗流浹背,濕透了官服,這個賈洪你等覺着如何?」
「腿軟。」一個小吏下注。
「我賭他渾身顫抖。」
「滿面通紅……」
掌固做了莊家,收了賭注,突然問道:「賈洪,趙國公也姓賈。」
小吏笑道:「若是趙國公家的人,哪裏會來兵部,徑直去做清貴的官不好嗎?升官快,不辛苦。」
掌固點頭,「也是。」
裏面傳來了陳進法的咆哮,「站好!」
「開始了。」
殺威風是傳統,把新人的傲氣打下去才好用。
晚些,門開,賈洪走了出來。
一群小吏趕緊起身。
「面色如常。」
「還在笑,笑的好生純良。」
「他竟然不懼?」
晚些,陳進法出來,看着有些惱火的喝道:「誰在賭錢?」
小吏們做鳥獸散。
賈洪去了自己的值房。
作為主事,他得了一間自己的值房,不過裏面亂糟糟的。
他笑着開始灑掃清理。
一如阿福把他的房間搞亂後那樣。
這是我的第一間值房啊!
少年覺得無比的新鮮,一種脫離了父母兄長看管的自由感讓他想飛翔。
灑掃完畢,賈洪又擦了一把臉,這才去郎中姜春那裏請示。
「賈洪?」
姜春從賈洪的資料上抬眸,「兵部主事看似官階不高,可卻職責不小。你是新人,要好生學。」
這話是應有之意。
「是。」
姜春頷首,「做事要看準人,莫要站錯了地方。」
只是一句話,就讓賈洪感受到了暗流涌動。
……
半個月的時光一閃而逝,賈洪也漸漸熟悉了自己的職權和兵部上下。
兵部尚書吳奎是賈平安的老下屬,賈平安不務正業,連帶着吳奎這位侍郎也成了代理尚書,直至賈平安致仕,吳奎順利上位。
賈洪的上官是陳進法。陳進法跟着賈平安多年,也算是水漲船高。
陳進法的上官是郎中姜春,
少年如虎(4):孤獨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