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腳拔出來,我沒踩六妹妹,我是用手……」
姜留總算弄明白小胖丫究竟怎麼死的了——小胖丫拔鳥毛扔癩蛤蟆惹怒了三郎,三郎生氣推她落水自己也失足落了下去,落水後三郎拔不出腳心裏害怕就扒拉小胖丫,害她嗆水死。
看着慌成一團的三郎,姜留很想知道這案子擱在現代,法官會怎麼判。
姜二爺站出來道,「雖是三郎推留兒落水的,但他還小,想不到這之中的危險。再說也是留兒調皮在先,不能全賴三郎……」
「前情確如二弟所言。」姜松打斷他的話,「但三郎誣賴留兒推他入水在後,這半年來,眼見留兒因此受盡苦楚,他不僅不因自己的過錯內疚,還多次挖苦嘲笑留兒行動緩慢說話遲緩,這便是惡。此惡不除,必生大禍。」
姜留點頭,大伯不愧是一家之主,說得很中肯。姜二爺眨眨眼睛沒詞了,又退到一邊。
事情遠比她想得要嚴重,姜老夫人沉聲問,「姜思宇,你可知錯?」
「孫兒知錯。」祖母都呼他大名了,姜三郎哪敢說不知。
「姜厚,手足相殘,論家規該如何處置?」老夫人垂下眼皮。
聽到「手足相殘」四個字,眾人嚇得大氣不敢出。陳氏想衝過去替小兒子求情,卻被大兒子用力拽住,姜凌留意着眾人的神色變化,以備隨機應變。
老管家邁步進屋,「太爺在世時立下三條家規:凡姜家子弟,應孝順父母、兄弟齊心、夫妻和睦,有違此規者,輕則杖責重則逐出家門。」
姜老夫人點頭,「姜思宇,念在你年紀小又沒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祖母罰你十杖,祠堂罰跪三日。若有下次,逐出家門。」
打板子跪祠堂?姜三郎傻了,轉頭看娘親。
陳氏用力甩開大兒子,跪在地上哭求,「娘,三郎才九歲,哪受得住杖刑啊。是兒媳沒教好他,娘要打就打兒媳吧。」
姜大郎也跟着跪在地上,「孫兒身為長兄,未能約束幼弟,也應領罰。」
姜二爺勸道,「如今是年節又逢國喪,四十九日不能見血。依兒看,這杖刑就免了吧?」
眾人苦苦哀求聲中,姜老夫人抬起眼皮看姜留,「六丫頭,你覺得呢?」
姜留明白祖母的意思,給她遞了把梯子,「祖-母-別-打-三-哥,疼。」
「留兒受盡了苦還不記仇,是個好孩子。」姜老夫人很欣慰,轉頭看長子,她也不想打三郎的,說這麼重是為了嚇唬嚇唬他。
姜松卻道,「不挨打,他就記不住疼。比照六丫頭這半年受的苦,打他十杖都少!」
這是非要打了?正當眾人愁無計時,姜凌上前一步行禮,「祖母,大伯,孫兒有話不知當不當講。」
「你不用說了!我認打,我認打還不行嘛!」姜三郎見姜凌要說話,嚇得臉都白了。這傢伙壞水最多,讓他念叨幾句,自己就不止挨十杖了。
「凌兒有話就說。」牢中幾日相處,姜松已對姜凌刮目相看。
「謝伯父。」姜凌直起身,朗聲道,「三弟犯了家法,當罰。但國喪期間不能行刑,不如換個法子。」
「怎麼罰?」
姜凌獻策,「六妹妹落水後筋脈遲緩,幹什麼都比旁人多費數倍的力氣。不如罰三弟每日負重十圈,這樣既能讓三弟體會六妹妹的辛苦,又能鍛煉他的筋骨意志,大伯覺得這樣行不行?」
姜留眼睛一亮,不愧是她親哥,腦袋真好使!
「不要啊爹,兒認打,兒願意挨棍子,兒不怕疼,爹!」姜三郎急了,跪着爬向自己的親爹。
陳氏截住兒子,「這個注意好,就聽凌兒的!」
姜太夫人跟大兒子商量,「此法比打板子,確實更能讓三郎長記性。」
確實不錯,姜松點頭,「就依凌兒的法子,三郎祠堂罰跪後,每日早晚負重五十斤,圍着池塘跑十圈。」
五十斤,早晚十圈?姜三郎哭鬧起來,「姜凌你害我!我打死你!」
「孽障!拖到祠堂去,誰不准給他求情!」聽到兒子當着他的面就敢口出惡言,姜鬆氣得喘粗氣。
姜大郎和將二郎怕三郎再鬧下去會被
第九十二章 管教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