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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場突發的風波,李軒不得不在許國公府多呆了大半個時辰,才再一次踏上歸程。
主要是後續的手尾處理起來非常麻煩,張進的母親當時就趕過來,然後哭嚎撒潑,叫嚷着要李軒好看,還要報案送他去官府,要他償命。
不過許國公府的人還是明事理的,等到張進體內的寒力化解大半,確定了沒有性命之憂之後,就直接放人了。
李軒畢竟是佔着理,首先動手的不是他,動手之前又再三勸告,這哪怕真告到官府,也無法定他的罪過。
在走出許國公府的時候,李軒本是打算與張岳及彭富來兩人一起同行歸家的。
他們三人之所以能夠成為死黨,固然是因臭味相投,可最重要的緣由還是住得近,彼此間是左鄰右舍的關係。
然而在江含韻也隨後策騎跟來之後,張岳及彭富來就對他敬而遠之了。兩人如見瘟神一樣遠遠避開,寧願晚點回去也不願與他一起同行。
李軒則很不解:「難道校尉大人的住處也在城西?」
「城南!」江含韻氣質姐妹溫婉的笑了笑:「我這是要去你家拜訪誠意伯,去問問伯爺他究竟是怎麼教養子弟的。」
李軒頓時有了小學生被老師帶去見家長的既視感:「可天色都已經這麼晚了,這不太合適吧?要不我們換個時間?」
他偷看了一眼江含韻的面色,發現這位一點改弦更張的意思都沒有,只好放低了聲調,語含無奈的說着:「如果大人是為卑職的武道修為,其實真沒必要。我現在已洗心革面,浪子回頭了。每天去朱雀堂點卯之前,至少都要練五輪家傳絕學。」
「五輪?五輪怎麼夠?」江含韻冷笑道:「如果我是誠意伯,一天至少得讓你練習十輪以上!你這一身天賦,再不下功夫苦練的話就廢了。」
李軒心裏自然是樂意的,他也想多做一些掌法與刀法的練習,可問題是他沒這麼多時間,是真做不到。
不過下一瞬,他就聽江含韻開口:「我可以容你晚一個時辰點卯。」
李軒不由皺起了眉頭,顯露出了幾分遲疑之色:「卑職謝過大人的看重,可茲事體大,請容卑職考慮考慮。」
他其實是大喜過望,可考慮到原身的人設,此時還是得故作一番姿態。
一個懶惰到了極致的傢伙,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勤快起來。
「我只是讓你多做一些練習,你茲事體大個什麼鬼?」
江含韻不由一聲嗤笑:「算了,我也沒打算問你意見,這件事我會直接與誠意伯商量。」
李軒聞言一樂,面上卻是苦大仇深:「校尉大人您何必苦苦相逼?」
「逼你又怎樣呢?你能咬我?總之我決心已定,如果誠意伯不同意,那就由我來親自督促。」
此時江含韻驀地將右手一握,使得指節處發出了一陣『咔嚓嚓』如爆炒黃豆般的響聲,同時用嬌滴滴的語氣,說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你如果辦不到,甚或偷懶耍滑,本官會讓你知道後果。還有,本官生氣的時候,一向是拿捏不好分寸的,到時候如果斷胳膊斷腿,或者缺斤少兩什麼的,希望誠意伯與夫人他們不會見怪。」
李軒不由『咕隆』一聲,吞了一口唾沫。
就在江含韻說到『辦不到』三字的時候,他看見一團磅礴浩瀚的雷光,從江含韻的手臂上散溢開來,一直蔓延到十丈開外,那規模氣勢,較之張進強盛千百倍都不止!
他想這一拳,估計能把他轟出大氣層,或者是把他整個人粉碎成渣滓齏塵。
「我自然是聽大人的。」
李軒訕訕一笑,果斷認慫。他本來也有順水推舟的打算,這個時候更不會負隅頑抗。
可就在語出之際,李軒發現江含韻正凝神看着某個方位。他順着後者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那是幾輛拖着棺材的驢車。
李軒不由錯愕:「那是城外義莊的人,大人可是看出不妥——」
所謂義莊,是民間籌辦,用於寄放棺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