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於大晉之手,就不愁財賦糧秣。
「所以這是清肅北方衛所軍的絕佳時機,也是唯一的機會。」
李軒的眸光閃現亮澤:「紅裳你可知,幾日前我回師京城。薊州鎮有四位衛指揮使,三十七位千戶陽奉陰違,還有人直接抗命不遵,甚至試圖挖斷橋樑道路,阻我進軍。這薊州鎮尚且如此,何況其它衛所?」
承德戰前,李軒曾經大規模調動過薊州鎮的軍官,更換提拔他信任的將領。
可即便如此,在宮變發生之後,李軒在薊州鎮也沒能做到如臂指使。在他回師京城的途中,可謂是阻礙重重。
「這些北方將門對你我君臣怨氣深重,已經徹底失了為臣為將的本分與底線。朝廷若做姑息,只會讓他們更肆無忌憚。
這些人今日能為一己之私,冒險支持正統帝復辟,日後你能保證他們不會再做出什麼膽大包天之事?這種情況下,我怎敢放心領軍出征平叛?」
「軒郎你說得對。」虞紅裳的目中現出凝思之色:「如果不能真正掌控住薊州,大同,宣府等鎮,建靈帝就是前車之鑑。」
太宗靖難時,建靈帝與太宗之間的兵力差距達到三十倍以上。
可其時衛所軍真正願意為朝廷死戰的都不足一成。
這是因太祖晚年大肆誅戮功臣,建靈帝又重用文官,這使得朝廷對衛所軍的掌控力降低到極其微弱的層次。
當時的地方衛所將領大多都同情太宗,或是消極怠戰,或是直接投靠太宗。
「即是如此,那麼軒郎的手段就該更果決一些,不能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機會。」
她心裏則暗想,這樁事還是得由內廠與繡衣衛出手。
軒郎是一身浩氣琉璃的正人君子,他雖非是那等可欺之以方的腐儒,通曉權變。可他對朝廷法度與規則,還是看得較重。
問題是這種時候,哪裏還能講什麼規矩,講什麼證據?
儘快將這些北方將門的親信黨羽拿下,清肅他們在邊軍的勢力才是正理。
如果不能將這些人儘快除去,確實是他們的莫大隱患。
李軒不知虞紅裳的想法,他袍袖一拂:「自當以雷霆霹靂之勢!」
此時他的四萬神機營鎮守於京城,於傑的十團營與三千營,就駐紮在大同。
薊州,大同,宣府等地無論是哪個方向出問題,都可迅速討平。
只需這最重要的三鎮穩固,其餘遼東,固原等鎮,都是旁枝末節,於大局無礙。
「還有一事,」
虞紅裳此時又將一封符書,送至到李軒面前:「這是繡衣衛的信報,說是沂王虞見深已經潛逃至陝西。他一人匹馬入城,說服陝西總督助他起兵,在短短三日內,攻略了周邊眾多府縣,聚兵達十餘萬。
那邊繡衣衛說沂王虞見深不知得了什麼勢力相助,身邊高手如雲,已知的天位就達七人之多。」
「應該是金闕天宮。」
李軒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後就放在一邊:「暫時不用管,下旨讓地方兵馬與官員節節抵抗就可。我們現在的首要大敵,並非沂王。」
「哦?」
虞紅裳有些不解了:「如果是金闕天宮在支持,形勢豈非更加可怕?沂王之勢,足以席捲陝西甘肅,甚至威脅河南。」
李軒則是搖頭:「即便他把這些地方全佔了又如何?關西一帶王氣已失,早就失去了爭雄天下之力。」
在漢唐之時,人們對關西一帶土地的地力壓榨太過。此時這兩地的糧食產量,相較於漢唐之時已經大幅下跌,整體的產量跌了將近三成,所以那邊絕大多數的地方都是貧瘠之地。
即便是在這個仙法顯世的世界,那邊一畝的產量都不到三石半。
而在河南與北直隸一代,畝產可達四石,南方的上等稻田則可達八石之巨。
另一個世界的李自成也是在攻下襄樊一帶,在附近開始屯田之後,才有了掀翻大明的力量。
虞紅裳凝神想了想,就又問道:「那麼你準備從襄陽開始平叛?沂王與襄王,朝廷不能都置之不理吧?」
李軒卻直接在輿圖上的一個位置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