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在李軒下首,禮部尚書胡濙,兵部尚書於傑,還有大學士商弘,輔政大臣汪文,神色都微微異樣。
商弘看着那鯤鵬使者身體碎散,顯化原形,化成了一頭肢體殘破的牛頭鯊,散落的血液則被凍成冰渣。
他的眉頭微皺:「這不太好吧?所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李軒卻是神色淡淡:「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是對禮儀之邦。」
他指了指地上的魚屍:「你要承認它是一國使者嗎?」
商弘頓時就啞然無言,他想自己今天要是敢承認這條魚是國使,明天就得被科道官與御史們彈劾到無顏見人。
自大晉開國以來,還從來沒有承受過這樣的羞辱。
「那鯤鵬妖帝無禮……」胡濙蹙了蹙眉:「可其所言之事卻不可不慮。吾聞此妖統御深海水族,近日持續攻打近海。東海龍族損兵折將數十餘萬,丟城失地達數百萬里,如今只能龜縮於渤海地域,據險而守。他若要興風作浪,只怕沿海難以應對。」
他之所以會關注海洋中的變化,是因朝廷原本發售『勘合許可狀』的計劃,被那位鯤鵬妖帝給攪黃了。
胡濙原本還指望能從中分一筆錢,修整天下學舍與文廟太廟。
結果因鯤鵬妖帝而竹籃打水,讓胡濙深深痛恨。
「我倒是覺得,這所謂的使者,正該執而斬之!」
輔政大臣汪文神色冷冽,目顯怒容:「這鯤鵬妖帝今日敢以其力逼迫朝廷冊封,強娶水德元君,那麼異日他掌控兩江五湖四海,勢力更勝今日的時候,若要逼朝廷將這天下拱手相讓,或是供奉少男少女為其血食。那麼朝廷該如何應對?
既然我大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這妖魔,那又何需給他什麼顏色?」
「誠哉斯言!」兵部尚書於傑面色冷漠如冰:「其人之言,狂悖無禮之至!那鯤鵬妖帝於我大晉而言,更是莫大隱患,必須及早斬除。」
這次即便李軒不出手,他也容不得此獠生離京城。
李軒則是微微一笑:「該防的還是要防,可到長公主處請旨,詔令沿海嚴加防備。還有各大道門,佛寺,都需遣調弟子進駐沿海,幫助朝廷防備鯤鵬」
他正說到這裏,忽然神色微凝,眸光冰冷如刀的看向了遠處。
下一瞬,李軒的身影就化作一道星光消失在原地。
這是借『周天星斗大陣』,進行遠距離的虛空挪移。
自從獲得周天星斗大陣的二級權限之後,李軒只要願意,就可瞬間挪移數萬里之地。
此時文淵閣內,望見此幕的眾人都不知所以。
可隨後天際中就有一道金色的箭符凌空落下,落在少傅於傑的身前。
後者將那箭符抓在手中,臉色就也微微一變:「是東海龍族的警訊,一個時辰前。他們在離岸四百五十里處,望見了滔天駭浪。浪高一百餘丈,寬達九百餘里,目標是登州(膠東)半島南側沿岸。」
汪文不由愣神:「東海龍宮不能阻止嗎?」
這本是東海龍族之責,也是朝廷冊立東海龍君的目的。
「東海龍族正在與鯤鵬的大軍交戰,是因無能為力,才向朝廷示警。」
少傅於傑搖着頭,同時從座位上站起身:「我去尋長公主借赤雷神輦。」
李軒有移星換斗之法,他卻沒有。必須得藉助赤雷神輦,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登州。
而此時在登州南側的海面之上,李軒已經腳踏虛空,看着天邊處湧來的滔天惡浪。
那浪潮高達百餘丈,潮卷而來,所過之處天地都變了顏色,烏雲狂卷,暗無天日。
李軒卻面不改色的踏空而立,他手按腰刀,耐心等候。
此時的敖疏影,正化作一條巨大的龍影,在聽天獒的幫助下將這片海域上的漁民,一一送上陸地。
敖疏影身為水德元君,麾下也冊封了近千位神兵。此時他們也在攜帶着一些漁民,遁空上岸。
等到盤旋於高空的『神血青鸞牛郎』,在這左右達七百里的地域,再看不到任何漁船的時候,那滔天惡浪距離陸地就只有百餘里。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