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深宮之內,虞紅裳怒意填膺的瞪着李軒:「你不讓祐巃他習武也就罷了,他現在骨骼未定,確實不到武禮的時候。可你幹嘛不讓祐巃讀書習禮?」
李軒則毫不在乎的抱着小皇帝,用一隻紙鶴逗得小皇帝虞祐巃哈哈大笑。
這個時節,已經是維新二年的八月十三,加上之前的景泰十四年,已經接近虞祐巃登基的第三個年頭了。
小皇帝也已經接近三歲,不過這孩子可能有些先天不足之故,體格要比正常的小孩要小一些。
幸在身體還算健壯,白白胖胖的。
「他才幾歲?讀什麼書?學什麼禮?」
李軒一邊逗着小皇帝,一邊嗤笑:「他是皇帝,養成他心性才是最重要的。你要讓他像民間的學子那樣起早貪黑,讀四書五經嗎?」
即便是對民間學子,對朝廷百官而言,四書五經中的大多數內容,都是沒用的。
等到幾年之後,他在朝中的根基穩固,做好了準備……就會將四書五經中的絕大部分內容,排除在科舉考試的內容之外。
天下士子們,該讀的是他的《格物》,《國政》,還有他最近寫的《物理》,《算學》,《辯證》與《法禮》。
前面幾本,都是他回憶以前小學與中學的內容寫出來的,後者則是他在《荀子》的基礎上添加私貨,刪減改良而成。
相較於至聖先師,李軒更喜歡荀子的『隆禮尊賢而王,重法愛民而霸』,隆禮重法,王霸統一。
還有天道自然,天行有常,制天命而用之。
荀子認為天地萬物都有自己不變的規律,沒有理性、意志、善惡好惡之心。人們要做的,是制天命而用之。
不過李軒也知道,荀子的思想,不被帝王與士大夫喜歡。
此時的儒家也已積弊難改,至聖先師與歷代先聖,就如一座座大山壓在前方。
即便他用權勢強逼,也只能起一時之效。
等到未來他不再擔任輔政大臣,那些被他壓制下去的腐儒,一定會拼盡一切,把他的所有法度,所有學問,全數推翻。
唯一能讓大晉學子們徹底拋棄儒門糟粕之法,就是一位新的聖人出現。
虞紅裳不知李軒腦海里轉的念頭,她冷着臉:「可不讀書,如何明事理?如何養心性?不學禮,如何知尊卑?」
「不讀書如何就不能明理養性?無非就你我以身作則,率先垂範,言傳身教。」
李軒看着虞紅裳:「他現在是懵懵懂懂的年紀,你現在教他又費力,又讓他厭煩。現在寓教於樂才是正理,之前我送來的那些玩具呢?你且讓他先玩着,等到他想要認字了,輕鬆就能認。至於禮」
李軒語含譏嘲:「那可不是皇帝該學的東西,他要學的,是如何讓臣下守禮知禮,讓百姓守禮知禮。而不是學了禮,就以為天下人也會如他一樣尊禮守禮。」
儒家推崇的所謂的『禮』,其實就是一套社會秩序。認為大家都按這個社會秩序來,天下就可得太平盛世。
可如果沒有足夠的『利』導之,又哪裏能讓百姓,讓士大夫甘心順從?
士大夫不從這『禮』中獲得利,獲得起居八座,壓榨百姓的法理,會遵守不逾嗎?
百姓如果吃不飽飯,就會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還有他的學問,他的變法,如果不能讓天下人看到『利'',也無法維持。
「你!」
虞紅裳很生氣,她正欲辯駁,就見李軒抱起了虞祐巃,仔細打量着:「這小傢伙與我好像啊,你看這眉眼。紅裳,祐巃他真不是我兒子嗎?」
虞紅裳一肚子的話頓時就憋回到肚子裏,她心虛的把目光撇向窗外,再不敢言聲了。
李軒則是斜睨了虞紅裳一眼,心裏暗暗冷笑不已。
景泰與這丫頭父女二人真當他是蠢的嗎?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過李軒對傳宗接代與姓氏這種事沒什麼執念,他認為只要孩子過得好,那就比什麼都強。
李軒暫時也沒證據,所以他懶得拆穿。
「總之就這麼定了!我如不當太師也就罷了,既然已領受太師
第八零三章 祐巃真不是我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