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嗎?今天怎麼有時間回來?」
;;;「我帶……」諸伏高明隱晦地看了眼信繁的方向,最終還是說,「我帶朋友回家看看。」
;;;信繁認出這位還是二十三年前看店的那位奶奶,只是年紀更大了一些,看上去似乎已經有些糊塗了。他朝雜貨店的奶奶禮貌地點點頭道:「奶奶好。」
;;;奶奶愣了愣,竟然脫口而出:「景光,我可有好多年沒有見到你了,聽說你搬去了東京,現在過得怎麼樣啊?」
;;;她這話一出,不僅是信繁,就連諸伏高明也怔住了。
;;;信繁第一次懷疑起他的偽裝能力。即便因為現在氛圍放鬆,又是在家附近,他未免有些懈怠,可這麼多年的偽裝絕不至於輕易破碎。
;;;難道越是年老糊塗的人,在這種依靠直覺的問題上越是敏銳嗎?
;;;信繁只好跟奶奶解釋:「奶奶,您認錯人了,我不是您說的那位景光。不信您再仔細看看?」
;;;「我怎麼可能認不出那孩子?」奶奶固執地說,「以前啊,他最喜歡到我的店裏來,有時買塊巧克力,有時買杯冰沙,但小孩子們最喜歡的五顏六色的糖果和卡片,他幾乎從來不碰。我知道,他長大了就是你這個樣子,不可能錯的。」
;;;信繁和諸伏高明對視一眼,高明道:「家裏什麼都沒有,我們就在這裏買晚飯的食材吧。」
;;;「好。」信繁依言下車,走進了奶奶的雜貨鋪。
;;;除了小孩子喜歡的玩意,現在的雜貨鋪倒是蔬菜和長野縣難得的水產比較多,信繁選了一些食材,去奶奶那裏結賬。
;;;這一次,奶奶得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面容。
;;;然而她還是一口咬定這就是諸伏景光。
;;;「你不就是景光嗎?」奶奶指着他的臉說,「你自己照照鏡子好了,看看這鼻子、這眼睛、這嘴巴,哪一點不像以前的景光?」
;;;信繁聞言頓時哭笑不得。他竟然不知道該稱讚奶奶敏銳聰慧,還是該為她的老眼昏花和執拗無奈。
;;;別的也就算了,淺野信繁的眼睛和諸伏景光完全不一樣,這是無論誰都不會認錯的。
;;;這大概就是「認出來了,但又完全沒認出來」吧。;;;;「這位小哥,你應該是東京來的吧?」賣御燒的小販看他只在一旁圍觀,似乎並沒有購買的意思,於是便開口招呼道,「買一個御燒嘗嘗吧,這可是入選『農山漁村鄉土料理百選』的真正的長野縣鄉土味道!」
;;;信繁覺得有趣:「你怎麼知道我是從東京來的?」
;;;「嗨,東京人身上的氣質和我們長野可不一樣,我見得客人多了,一眼就能認出來。」小販再次勸說,「怎麼樣,我給你包一個吧?」
;;;信繁搖搖頭,正想拒絕——
;;;「淺野先生,你要是喜歡御燒的話,我給你推薦一家店如何?」
;;;熟悉的聲音洋洋盈耳,信繁回頭,只見諸伏高明穿得一本正經,卻一本正經地做着推銷。
;;;他笑了:「是嗎?既然是諸伏警官推薦的,我可一定要嘗嘗。」
;;;旁邊的小販不樂意了,他辛辛苦苦推銷了半天,結果這個男人一來,到手的客人就要飛了,這怎麼可以?
;;;小販不高興地嘟囔道:「御燒這種鄉土美食就是要在鄉土吃,越是高檔的店裏,味道越是不正宗!」
;;;聽了他的話,諸伏高明只對信繁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那家店的味道。」
;;;「好啊,那就請諸伏警官帶路吧。」信繁迎上了兄長的視線。
;;;諸伏高明的車就停在附近的駐車場。
;;;在向駐車場走的路上,信繁不禁好奇地問兄長:「不是說派個人來接我嗎,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諸伏高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始終是淡淡的:「警本部里大家都在忙,只有我有空。」
;;;「這樣啊,那真是太麻煩你了。」信繁沒有拆穿兄長的謊言,而是高興地接受了這種照顧。
;;;上了車,信繁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