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接下來許玉賢還說了些什麼根本沒聽進去。這一刻起他明白,無論面前幾個工程老闆的話是否屬實,無論安如玉受賄證據是否被採信,自己的政治生命肯定結束了!
霎時他滿心痛恨一個人:夏伯真!
要不是夏伯真百般挑唆,以省紀委常務副書記相誘,自己也不會豬油蒙了心智,跟方晟撕破臉皮斗到這等程度。殊不知這個方晟似有天神附體,不管什麼招數都掀不翻,總能在危急關頭出奇招扭轉戰局。
他懊悔,他沮喪,他恨不得上前跟方晟同歸於盡……
然而接觸到方晟鎮定自若的目光,他退縮了。他實在搞不清楚方晟貌似平靜的背後到底蘊藏多少能量,又有多少底牌沒亮出來。
如同喪家之犬惶惶不安回到市紀委辦公室,沒多久秘書耷拉着臉進來,傳達了剛才許玉賢當眾宣佈的、他卻沒聽到的決定,如今已正式通報到市紀委領導班子:
鑑於鄭豐達同志在查處安如玉同志受賄案中存在違反調查程序等行為,現決定暫停其市委常委、紀委書記履職,接受組織調查並配合警方了解居桂林自殺事件!
緊接着楚中林那邊也迅速結案,宣佈安如玉受賄的舉報純屬誣陷,相關舉報人已被警方逮捕,不日進入公訴程序。被安如玉指控耍流氓的兩名辦案人員,被降職和嚴重警告處分,下派到基層紀委。
負責安如玉受賄案的市紀委二室裘主任因違反辦案程序,調到六室任副處級科員;市紀委分管領導陳副書記被記大過處分;監察二室其他辦案人員也受到不同程度的處分。
許玉賢利用此次事件乘機對市紀委大洗牌,等徐璃結束黨校學習後,聯手進行大規模換血:陳副書記被調到司法局掛了個閒職副書記;還有兩名鄭豐達一手提攜的副書記分別被調到檢察院和政法委;中層幹部更是換掉大半,或靠邊站,邊下派到縣區,取而代之許玉賢和徐璃鍾意的幹部上位,銀山官場戲稱一個方晟掀翻整個市紀委。
夏伯真是真的着了急,在京都四下奔走,低三下四請吳家和詹家出面疏通。這些大家族功利且現實,對明顯失勢的夏伯真愛理不理,更不用說出手搭救已呈頹勢的鄭豐達。四處求助無門後,夏伯真不得不厚着臉皮找到冷落已久的老領導,拚着被劈頭蓋臉痛斥一頓時,換得老領導打了幾個電話。
「鄭豐達行事魯莽,跟你當初犯的毛病一樣,而且得罪了根深葉茂的於家,」老領導嘆道,「不是我年紀大了囉嗦,你跟那個方晟較什麼勁兒?人家是於白兩家唯一的指望,擺明了遇山開山,遇神殺神,要阻攔由吳家、詹家親自動手,你夾在裏面湊什麼熱鬧?」
夏伯真難過地說:「您批評得對,我是被眼前利益沖昏了頭腦,不該挾省紀委之力對抗於家。鄭豐達想替我出口氣,也不小心陷了進去……他是我的老部下,事情既因我而起,怎能眼看方晟落井下石?還得請老領導多打打招呼……」
「瞧你這心態,又不對了。怎能叫落井下石?搞政治就是這麼回事兒,要麼不出手,出手必須把對手整趴下不可!以前你也玩過這套麼……我有個老戰友跟肖挺或許能說上話,再設法聯繫一下。」
「謝謝老領導,謝謝。」夏伯真淚汪汪道。
就在夏伯真可憐兮兮央求老領導替鄭豐達說情時,徐璃正躺在方晟懷裏。憋了六個月,在方晟精心組織的進攻下激情四溢,身體壓抑的欲望在一波波如潮快感中得到最大程度滿足。
「有一瞬間我有『死』的感覺。」她說。
「死未免不是一種解脫,活着太痛苦了。」
「咦,剛剛打了一場勝仗,成功上演英雄救美角色,本該意氣風發才對。」
方晟搖頭道:「你明知我跟安如玉沒什麼……我是覺得各級紀委擁有的雙規權實質是柄雙刃劍,懲治腐敗的同時也容易滋生腐敗,必須要有配套措施予以約束。」
徐璃慵懶地說:「在床上別談工作,掃興。」
「那談談私生活吧,在京都六個月,馮子奇有沒有過去探親?」
她明白「探親」的含義,輕蔑地笑道:「他敢麼?一方面我是沒好臉色給他看,另一方面他也不願碰釘子,兩人相見不如不見,一紙婚姻只剩紙面意義,要不是衝着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