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跟個剃頭的有夫之『婦』攪到一起,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已經分了……」
「那有什麼用?告訴你,雙江有人把你的事捅到中紀委了,說是貪『迷』女『色』、生活作風糜爛!」
晴天霹靂!
於道明震驚之下倒退兩步,吃吃道:「我……我不過……」
「你是覺得不過玩了個女人,怎會被抹黑到這等程度,方晟搞那麼多女人反倒沒事,對不對?」於老爺子深沉地說,「因為方晟搞的女人不能查,一查要出大事!你不同,誰在意一個剃頭匠的死活?」
「那怎麼辦?我立即回雙江把她轉移到安全地帶……」
「隱匿證據,查出來罪加一等!」
於道明看着老爺子平靜的面孔,略有所悟,試探道:「要不……我委託絕對靠得住的人去辦?」
於老爺子不置可否,道:「不單是她,原來工作過的理髮店也要採取措施,你以為你倆的醜事店裏不知道?調查起來都是證人。」
倒吸一口涼氣。
於道明聽出老爺子的意思:要把省正府對面的理髮店關掉,疏散所有人員,即使中紀委調查也找不到證人。
這樁任務還得交給方晟,除了他,整個雙江沒人有能力、有手段做到位。
想到這裏他深深呼吸,道:「好。」
「接下來關於你下一步打算,本來是雲復跟你談,兩小時前外交方面出了點麻煩,他趕過去參加緊急會議,可能一整天都沒空。」於老爺子解釋道。
「下一步?」於道明苦笑,「都告到中紀委了哪還有下一步?準備打包回府。」
見兒子意志消沉,於老爺子反而不忍心,勸道:「這點小事中紀委不會立案,立案也不會拿你怎樣,你瞧方晟花成那樣,兩次雙規都跟經濟有關。」
「爸,我是想至今為止我沒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競爭省長的念頭,就有人往中紀委告狀,如果真介入競爭,不知要整多少黑材料。」
「怎麼,你還有其它把柄?」
「沒,但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一年到頭要簽多少字,批多少項目,隨便找個碴兒根本不費勁。」
於老爺子表示理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基層工作的險惡『性』就在這裏。你害怕了?」
「怕有什麼用?」
「這就對了,」於老爺子道,「你的事雲復是這麼想的,既然雙江那邊都遞黑材料了,說明在對方心裏你具備很強的競爭力,也被某些人所看好,那麼我們何必謙讓?」
於道明又驚又喜:「雲復答應幫我?」
「整個於家!」於老爺子清晰有力地說,「於家不在乎多一個省長,但不能多一個做省長的敵人,目前局勢很明顯,你不上,那就是對於家有敵意的對手上,必將對我們在雙江的佈局產生消極影響。」
這一下子於道明聽明白了。
表面看於老爺子和於雲復不忿對手卑劣手段,竭力推於道明上位,根本原因還為了方晟着想!
對於家有敵意的當上省長,就算施展十八般武藝也拿於道明沒辦法,因為常務副省長同為省委常委,握有實權。但對方晟就大不一樣了。
眼下方晟在鄞峽仍未打開局面,還有身為市委書記的吳郁明虎視眈眈,倘若省長成天指手劃腳、刻意刁難,工作肯定沒法干。
更不用說關係方晟切身利益的人事任免遭到省長狙擊,那樣的話即使省委書記存心幫忙也無濟於事。
想到這裏於道明內心酸溜溜不是滋味。
於家,包括於老爺子和於雲復在內真是太精於算計,太現實功利,冷酷到寧可把親生兒子、親兄弟情誼放到一邊,全心全意幫助外姓子弟的程度。
沒辦法,於家核心利益始終放在首位,大概換自己主持偌大的家族,也必須作出這樣的抉擇吧?
從另一個角度講,自己空降雙江和方晟捆綁成利益共同體也是好事,時至今日頭腦稍微清醒者都能預見,方晟的崛起已勢在必行,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於道明長考之後道:「何世風肯定千方百計要留任,除此之外還有哪些強勁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