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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蘭沉甸甸說:「趙堯堯倒也罷了,將來說不定是自家人,白小姐的可是大人情,一定要還。」
任樹紅笑道:「她是兒子的乾媽。」
肖蘭沉下臉:「說說而已,你還當真?要真喜歡孩子,剛才出門前都沒回頭看下,她想要的名分可不是乾媽!」
任樹紅卟哧一笑:「媽,您也看出來了?放心,小晟有本事迷住人家,就有本事擺平。」
「哪有這麼容易?」肖蘭嘆道,「就怕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方華也勸道:「不要緊的,你看白天兩人快吵起來,小晟往中間一站不就沒事了?」
「那是白小姐有所期待,萬一落空會立即翻臉的。」
說到這裏方華陡然想到個細節,笑道:「對了,今早報案後我先打給爸媽,然後通知小晟,因為住在醫院對面的快捷酒店,他還在你們前面趕到。」
「是啊,有什麼問題?」方池宗和肖蘭都不解。
「趙堯堯和小晟一起出現的。」
「噢——」
方池宗恍然大悟:「當時才凌晨三點多,說明她也住……這怎麼可以?胡彈琴!」他說着就拿手機撥號,「我得警告這小子,婚前不准亂來!」
肖蘭大驚,一把搶過來掛斷,罵道:「老糊塗了,這會兒兩人都在車裏,你不是指桑罵槐嗎?讓人家小姑娘的臉往哪兒擱?」
「那倒是,」方池宗訕訕道,「不過他不該那樣。」
方華暗想自己與任樹紅何嘗不是婚前早偷偷摸摸在一塊兒很久,忍住笑道:「爸,年輕人的事別多操心,您以後多抱抱孫子,享享清福。」
「哼!」方池宗心疼地摸摸孫子臉蛋,心滿意足出了臥室。
聽到手機響了兩聲就沒聲音,方晟一看號碼是方池宗打來的,剛準備回過去,轉念突然笑起來。
趙堯堯詫異地瞟他一眼,問:「笑什麼?」
「你猜我爸為何突然打電話,又突然掛掉?」
「嗯——大概想問你某件事,然後知道答案了。」
「有點沾邊,再仔細分析。」
「你們父子的事我哪知道?」
「從昨晚到今天我倆一直沒分開,怎會不知道?」
趙堯堯見他笑得有點壞,稍一琢磨便猜到委實,不由俏臉飛紅,心慌意亂下沒控制住方向盤,車子在高速路面歪歪扭扭好一會兒才穩住,方晟嚇出一身冷汗,道:
「喂,再受刺激我也要得心臟病了。」
她一聲不吭將車停到路邊,懊惱地咬緊嘴唇,道:「夜裏的事被你爸發覺了!」
方晟猜到方華早上心亂如麻,沒注意兩人同時出現的問題,這會兒肯定回過神,而父親向來是傳統思想,一怒之下要打電話責問,母親必定從中阻擋,因此發生電話一打就掛的現象。
「沒事,我們有發票證明開的兩間房。」
「到家就把發票寄給他們看。」趙堯堯認真地說。
「你知道有個成語叫欲蓋彌彰?」
趙堯堯羞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說:「總比,總比他們亂想好……」
「不過我倆事實上睡在一起啊。」
趙堯堯窘得無言以對,乾脆一頭鑽進他懷裏,小手不住捶他的胸。
方晟正笑眯眯享受難得的溫柔,陡地後面傳來喇叭聲,回頭一看竟是白翎的吉普!
雖然她去省廳耽擱了很久,但方晟也繞到快捷酒店結賬,加之趙堯堯心情放鬆開得不快,被白翎追了上來。
「不准佔用應急車道!」白翎經過時不陰不陽地說,雖不知道趙堯堯為何停車,總覺得兩人在車裏肯定沒幹「好事」。
趙堯堯被捉個正行,雖然白翎看不清車內情況,畢竟心虛,滿臉通紅道:「真是陰魂不散。」
方晟深有同感。
剩下路途中,白翎總在前面保持適當距離,趙堯堯自然沒法超車,可故意放慢速度時白翎會更慢,總之保持在視野之內。趙堯堯硬是拿這塊牛皮糖沒辦法,氣鼓鼓不去理會。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以女朋友身份見你家人?」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