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耿哥立即聽出她的身份,道:「明白了,你是姓方的相好的,說說看什麼時候追過來的?車裏根本發不出消息!」
「你派人在黨校兩端攔截出租車,這可是京都,膽大妄為的事兒能瞞得了我?」
「所以你派人沿途追蹤?不對,我車速很快的!」
「再快能快過直升飛機?」
耿哥冷不防抬腕朝小樹林裏連開兩槍,卻聽白翎說:
「沒用的,既然來了被你一槍撂倒多沒面子。」
咬咬牙,心知今日必無倖免,耿哥道:「好,現在攤明了說吧,你想要我的命,還是他倆的命?」
「你有什麼建議?」
「要我的命,三個人同歸於盡;要他倆的命,乖乖後撤兩公里,等我安全撤離時把人還給你。」
白翎笑道:「算盤打得很精啊,好像我被你包圍了似的。我也有個建議想不想聽?」
「你說!」
「讓他倆慢慢走過來,與此同時你上車離開;他倆在你射程內,我們也不會開槍。」
耿哥冷冷說:「恐怕我沒能發動車子就被打成篩子了,不行!」
「看來雙方達不成一致,很遺憾。」白翎以整好暇道。
挾持人質與警方對峙,心理壓力最大的就是挾持者,因為不清楚暗處有多少支狙擊步槍對準自己腦袋。
只須露出半點破綻,或某個環節疏忽大意,狙擊手便會毫不猶豫出手!
人的意志終究不是鐵打的,強敵環伺下可以保持十分鐘、二十分鐘高度警覺,再往後狀態會逐漸回落,難免發生懈怠。
「我……我還有個建議。」
耿哥道。
「歡迎之至。」
白翎意態輕鬆地說,實質內心焦慮無比。樹林裏、灌木叢中,七八位狙擊手鎖定住耿哥,但白翎不敢冒險。
此刻她最大的王牌就是耿哥雖知自己與方晟有染,卻不知自己對方晟用情之深,更不知在黨校學習結束的節骨眼上不能出半點岔子,否則前功盡棄。
這也是耿哥作為殺手的悲哀。
始終躲在暗處,他怎麼可能全方位掌握方晟的動態、仕途動向,又怎麼可能察覺方晟與京都傳統家族、與各方勢力的合縱捭闔?
未免不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另一種詮釋,殺手對世界的認知只能到這個境界。
耿哥定定神道:「我願意釋放一個人表示誠意,然後帶另一個人上車開到500米外再放人,怎麼樣?」
不消說,釋放的肯定是吳郁明。兩名人質在手並不能增加砝碼,反而有礙手礙腳之感。
「人在車上,放不放主動權全在你,好像沒有可以約束的辦法。」白翎道。
「你不是有直升飛機嗎?」
「人質在車裏,直升飛機有啥用?」
「那……我也無能為力了。」耿哥道。
第一輪談判就此結束,雙方未取得任何進展。
這時方晟幽幽嘆了口氣,道:「這樣談可不行,總要有妥協才有希望。」
耿哥怒道:「我妥協了,她不答應!」
「要靈活運用各種策略嘛,」方晟道,「以前在鄞峽開常委會達不成共識,就改到下班前突然通知開會,對方沒有準備,有時就稀里糊塗通過了。」
「那我這會兒怎麼突然法?」耿哥臉繃得堅硬。
方晟道:「自己想囉,我被槍指着頭都大了。」
「說了等於沒說!」耿哥似有所悟,用槍頂頂方晟的後腦勺道,「鄭重警告你別玩花樣,否則會死得很慘!」
一直沒說話的吳郁明詫異道:「玩什麼花樣?他不就說了說常委會嗎?」
「不准說話!」
耿哥快失去耐心了,暴躁地喝道,隔了會兒揚聲道,「我同意讓步!讓我再向前開兩百米,然後放人,行不行?」
「你以為我不知道前方兩百米有條路通向高速入口?別耍小聰明!」白翎道。
「不錯,我就想從高速逃跑,但前提是放人。」耿哥道。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