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一時沒跟上白鈺的思路,困惑地抓抓後腦勺。
「鄉黨委需要沒有懸念,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手裏,但簡功那種臭名昭着的角色如果成功當選,就是龍主任親自蹲點督陣的失敗。」
「我懂了,毛嶺村民選成功的真正標誌是選出眾望所歸、能夠踏踏實實為村民做事的村主任!」
俞嘉嘉轉瞬又皺眉道,「不過簡功的根基太深了,我跟您一樣在苠原屬於外地人,毛嶺村村民認識沒幾個,別說深入村組發動群眾,恐怕一張嘴就給人家亂棒轟出來了。」
「所以剛開始我就說是賭博,」白鈺嚴肅地說,「如果打幾個電話、開車去幾趟村部就能輕輕鬆鬆成功,怎會獲得市領導青睞?你沒有靠山,就只有努力;大家都在努力,你就必須賭博!」
「媽的我被說服了,賭博!」
俞嘉嘉狠狠一跺腳,想了會兒道,「白鄉長跟趙所長熟,能不能請個幹警穿便衣陪我下村,那樣安全有保障些。」
白鈺道:「派出所幹警就那幾個老面孔,穿便衣人家就不認識了?我幫你找個人試試,她肯不肯答應就不知道了……」
不錯,白鈺心目中的最佳人選是藍朵。
一來藍朵身手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可能更高些,保護俞嘉嘉綽綽有餘;二來藍朵也戴墨鏡口罩,讓人誤以為是藍依,用紅會身份掩護俞嘉嘉的行動。
打電話跟藍依商量,她有些猶豫,藍朵在旁邊搶着問:
「有人打架麼?」
白鈺道:「概率比較大。」
「好,我去!」藍朵不假思索道,估計成天悶在辦事處也太無聊了。
掛電話前聽到藍依嗔怪道:「能不打架就不打……」
聽說有美女同行,俞嘉嘉興高彩烈,居然打探藍朵的喜好、愛吃什麼零食等等,白鈺警告道:
「她是暴脾氣,少打主意,當心把你揍得認不清東南西北,任務要緊!」
俞嘉嘉臨出門前,白鈺略一躊躇又叫住他,道:
「毛嶺村有個女人叫王桂花,最好天黑後去她家——她多次遭到簡功騷擾,就是沒證據,也不知道上次被我點撥後有沒有開竅,或者通過她打聽其他受過簡功侮辱的女人,這是他的軟肋!」
「好,我明白!」俞嘉嘉應道。
當晚白鈺拿牛肉乾騙過勤奮,悠悠然敲開藍依的門,吟道: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藍依似笑非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原來你把藍朵打發到毛嶺村,就想晚上過來耍流氓!」
白鈺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笑道:「做工作總要一箭雙鵰才有效率……講真,那個大型燈泡什麼時候滾蛋?害得我晚上都不敢過來喝茶。」
「呸,你什麼時候喝茶了?每次一個晚上嘴唇都不碰茶杯。」
「嘴唇忙呀……」
他在她俏臉上啄來啄去,她竭力躲閃,兩人嬉鬧着滾到沙發上,溫存了一陣她才說:
「九月份正式工作前藍朵都要呆這兒,因為在家的話成天囉嗦婚姻的事,她聽了心煩。」
「她在這兒,我全身都煩。」
藍依伏在他肩頭笑,然後道:「她沒打小報告已經不錯了,論婚姻,我是姐姐應該排在她前面。」
婚姻,又是該死的婚姻!
白鈺不覺黯然。
前天夜裏與白翎通電話,他試探問道如果在當地找個女朋友如何?白翎很鄭重地說千萬不可,苠原只是你漫長人生旅途中的小驛站,隨着城市級別逐步提升,會有越來越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進入視野,到時才知道什麼叫優秀!別被鄉野小山村一葉障目,錯過茂盛的樹林。
白鈺機敏地點到為止,沒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知道父親失蹤後,白翎的心事很重,更受到四面八方無形壓力,不忍與她發生爭執。
「其實,我寧願在苠原這兒無牽無掛,沒人管沒人煩,沒人在耳邊嘮叨,每天餵飽自己和勤奮就行。」
藍依怏怏地說,似有滿腹心事。
「怎麼,家裏又來電話了?」白鈺問。
「那個委瑣男跟父母親說非我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