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什麼時候了,還吃個求啊!」費驢罵罵咧咧的離開了家門。
費家的宅院並不在河口鎮,而是在鎮東三里處,有寬闊平坦的道路和鎮裏相連,順着道路一路走來,能看到一座又一座高大的牌坊,進士、狀元、尚書,大學士、首輔,十多座牌坊彰顯着費家曾經的榮耀,也彰顯着費家如今的權勢和地位。在這些牌坊面前,哪怕是知縣知府也得下轎。而這也是費家魚肉鄉里的憑仗。
費驢氣喘吁吁的在牌坊下跑過,看着這些高大的牌坊,無形中有了底氣,和費家相比,劉文斌算個屁,那個新來的縣尉又算個屁啊!
牌坊的盡頭便是費家主宅,是一座佔地面積五六百畝的建築群,建在一座緩坡上,青磚綠瓦,紅色圍牆,看上去非常的壯觀。
以費驢的身份,別說大門,就是大門兩邊的側門都沒資格走,只能走小門。在小門處被一個看門的家奴攔了下來,費驢陪着笑臉,說有重要的事求見大管事。以他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求見費家的主人們。
一直在小門處等了半個時辰,才有家奴帶着費驢進了門,彎彎繞繞走了好久,來到一處院落,正是費氏大管事費廩的住所。
「小人費驢拜見大管事。」費驢連忙磕頭。
「你是劉家溝那邊的管事的吧,說吧,有什麼事情?」費廩用眼皮夾了費驢一眼,自顧自的喝着茶水。
「是,大管事。」費驢連忙把事情經過說了。
「大管事,那劉文斌在村里四處串聯,說要均咱們費家的田,村里很多窮人都被他鼓動了起來,他們人多,小人也拿他們沒辦法,所以才來給大管事報信。」費驢最後道。
「葫蘆還沒按住又起了瓢,區區泥腿子也想蹬鼻子上臉了。」費廩冷笑道。
話雖如此,但一時間費廩也沒辦法。
昨天上午新來的縣尉帶兵強佔了費家客棧,事情已經非常嚴重,而費家之所以沒有做出回應的原因,是費家家主費映環外出訪友不在家。
若是其他事情,費廩這個大管事自然可以做主處置,可現在對方是皇帝派來的官員,他一個管事的身份就不夠了,只能由家主費映環處理。所以他只能派人快速去臨縣請家主費映環回來。
沒想到現在葫蘆還未按下,又起了瓢,一群泥腿子又蹦躂起來了。
「大管事,不能任由他們這樣啊,一旦更多的人被煽動起來,事情將會非常麻煩。」費驢說道。
費廩點點頭,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一旦無數窮苦百姓為了均田被煽動起來,背後又有那狗縣尉撐腰,事情將會非常麻煩。畢竟費家家奴再多,也沒有貧苦百姓多啊。
「必須得殺一儆百,狠狠的處置了這劉文斌,讓那些泥腿子知道費家厲害,不敢亂動!」費廩惡狠狠的道。
只要拿下劉文斌,劉家溝其他村民便不敢跟着亂來。沒有百姓的配合,那狗縣尉拿什麼來均田?然後等家主費映環回來後處理後續事宜。
「大管事給我一些人,我去把那狗日的小白臉給您拿來。」費驢自告奮勇道。
費家家奴成百上千,只要隨便派一些人,就不是劉文斌那幫泥腿子能應付得了。那劉文斌的妻子胡氏長得不錯,拿住劉文斌後,自己說不定能趁機嘗嘗鮮,想到這裏,費驢激動了起來。
費廩卻有些猶豫了,若是別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派家奴跟着費驢去拿人,區區一些泥腿子,便是打死了,以費家的權勢也算不了什麼。
可那劉文斌畢竟有着縣尉文書身份,若是倉促拿下劉文斌,會不會惹怒那狗縣尉,若是其帶兵前來要人又該怎麼辦?
「大管事?」貪圖劉文斌妻子胡氏,費驢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不能隨意動手,」費廩突然道,「費驢,你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能拿捏住劉文斌?」
「啊?」費驢愣了一下,不明白費廩的意思。
「劉文斌畢竟是新來縣尉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所以得想其他辦法。」費廩解釋了幾句。
「小人明白了。」費驢有些失望的道,然費廩不願強行動手他也沒辦法。
仔細想了想後,費驢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