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懶洋洋從書櫃抽了本小說坐到小寶身邊陪做作業,暗想激動人心的、牽掛人心的大換屆最好快快開完吧,不然都無心上班,真要有很多工作被耽擱下了。
院那邊,白老爺子住的小院裏人來人往,外地進京開會的高級將領百忙中抽空看望老領導,都是悄無聲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想必今晚樊家有些蕭瑟吧,雖說樊鼎龍仍是軍部委員大旗未倒,但老爺子在與不在區別很大,箇中微妙之處不便細說。
晚上十點,小寶終於寫完作業開開心心捧起動漫雜誌放鬆,順便聊起請客,所有同學朋友都接受了邀請,還有個女生主動要求參加,他沒答應。
「為什麼不答應?」方晟驚訝地問。
小寶不假思索道:「她過十歲生日沒請我,我憑什麼請她?禮尚往來呀。」
方晟被逗得笑起來,疼愛地拍拍兒子小腦袋瓜,道:「禮尚往來是很老套的說法,現在不能這樣做了;爸爸覺得無論同學、朋友還有親戚長輩,都應該有主動付出的想法,你付出了,沒得到應有的回報,沒關係,一分耕耘未必有一分收穫,但三分耕耘肯定有一分收穫,對不對?」
「嗯……」小寶似懂非懂。
「舉例來說,這位女生過生日沒邀請你,可能忘了,可能人數有限,也可能其它什麼原因;她主動要參加你的生日晚宴,就帶有和解的意思,要不然小寶想想看,象你們這麼大孩子現在想吃什麼家長不肯買,非要湊到你家吃,對不對?」方晟循循善誘,「你拒絕了,說明你是小氣鬼,以後她絕對不跟你交朋友了,這樣是不好的。不管在學校還是以後到社會,寧可少一個朋友,不能多一個敵人,明白嗎?」
小寶老老實實說:「不太明白,不過爸爸說得肯定沒錯,明天我再邀請她參加。」
方晟笑道:「小寶為什麼覺得爸爸肯定對呢?」
「媽媽說的,」小寶歪着頭說,「媽媽教育白研叔叔時說爸爸特別特別棒,我聽了也很高興。」
「哈哈哈……」
沒想到白翎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批評加嘲諷,背後卻一個勁地讚美,方晟由衷地高興。
陪小寶上床睡覺後,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白翎才筋疲力盡回到家。
「明天恐怕更早上路嗎?」方晟猜測道。
白翎無奈地搖搖頭:「都是大爺,一個得罪不起,大家都巴望會議早點開完,放個長假好好歇陣子,太累了。」
「進京領導幹部的安保也歸你們管?」
「省部級以上誰都不能出事,缺席會議拿我們是問——開會部署時就這麼警告的,」白翎道,「雖說沒有暗殺、綁架那些你都經歷的事兒,但這些領導幹部在地方哪個沒招過怨恨?很有可能跑到京都,趁着中外記者雲集的檔兒給領導幹部添堵。」
「乾脆集中住宿,天黑後不准外出,嚴格限制人身自由!」
「一般是這樣要求的,但省委書記們在京都都有房子,總不能強制要人家有家不回吧?再說今天是省委書記,過幾天沒準進局甚至入常,哪個不知趣的敢惹麻煩?」
方晟呵呵笑道:「鬧了半天你們也欺軟怕硬啊!」
「本來限制參會人員人身自由就是偷懶的做法嘛,」白翎若無其事,「再說欺軟怕硬,人家航母從家門口經過才沒面子呢,我這種蝦兵蟹將算什麼。」
「提到航母,爺爺有啥反應?」
「沒反應,盯着新聞看了半天,起身到後院溜彎去了。」
「大概心裏憋一肚子火吧?老一輩革命家,槍林彈雨里打出來的,敢跑到朝鮮跟聯合國打仗,還真沒把區區航母放眼裏。」
「得了吧你,少在這兒挑唆!」白翎搗了他一拳,「早點睡,明天五點起床出發。」
熄燈後方晟說:「研究了你發的資料,很不錯,很有價值。」
「對了,還有個細節,衛君勝其實早就認識童光輝的愛人喬蓮,沒想到吧?」
「怎麼個認識法,普通朋友,還是鑽過被窩的?」
白翎卟哧一笑:「鑽沒鑽過不清楚,但大學時期兩人在同一個學院,衛君勝狂熱追求過喬蓮,至於談沒談成,有沒有睡過,恐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