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組長嘆道:「田澤工作地點在中直機關哎,哪是區區京都反貪局隨便搜查的地方?只能到芒可那邊碰碰運氣。」
「田澤工作那兒不算大廈,兩層小樓,還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建築。」有人說。
「蘇向陽呢?」
「京都市委大院,也是破舊的老樓,」副組長道,「當時調查組做了個粗略統計,屬於京都本土派的官員要麼在市委大院,要麼在中直機關,工作地點都跟大廈扯不上關係,如果撒網搜索,那……那網就太大了。」
「是這樣啊……」
楚中林知道能打聽的也就這些,遂敞開來跟反貪局官員豪飲,喝了個大醉而歸。
耐心地等到第二天楚中林徹底清醒,魚小婷仔細聽完敘述,沉吟良久道:
「與芒可沒關係,應該早在認識她之前就有密室,專門存放京都本地派見不得人的秘密。」
「家是最安全的,比如巫石衛的宅院有衛兵站崗呢。」
「一旦查抄呢?」魚小婷反問道,「無疑,京都本土派甚至預防到最極端的可能性,因此異地貯存。」
「巫石衛被保外就醫,處於嚴密看守之下,那麼密室的秘密掌握在京都本土派兩位希望之星,不,在他們眼裏蘇向陽破綻太多,隨時有落馬的危險,估計應該由田澤保管!」楚中林層層剖析道。
要挖出京都本土派隱密掀翻田澤,必須設法得到密室地點;要知道密室地點,前提是抓住田澤把柄威逼利誘。
真是完美的悖論!
睿智如魚小婷也愣住,苦苦思索這個難解的怪圈。
楚中林繼而說:「所謂京都本土派,嚴格來講不算派系,如同沿海派、京都傳統家族派,純粹是一群志同道合者漸漸撮合在一塊兒,形成鬆散的、非契約式的正治聯盟,組織體系、活動章程、正治約定等等一概沒有,甚至相互之間還存在某種競爭關係;京都本土派經濟清廉,自我約束甚嚴,不可能是搜刮的財物、古玩、房產等等,這樣來看密室里會是什麼核心秘密,足以給巫石衛都造成麻煩?」
「他本身就是京都本土派領軍人物,核心秘密必定與他有關。」
「對,沿這個思路繼續走,」楚中林目光炯炯,「也許芒可的意思是密室里藏着巫石衛的私隱,一旦他倒下,京都本土派將遭到重挫,包括田澤在內都受影響!」
魚小婷頗為意外:「你這麼想啊……」
「田澤在經濟方面絕對經得起查,跟在身邊的秘書都受不了其清廉紛紛轉崗,昨晚反貪局領導也承認他是少有的清官,既然如此,還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我想到副組長轉述芒可的話,說『倘若抖露出來包括巫石衛、田澤在內將有大麻煩』,為何沒提到蘇向陽?」
「呃,提兩個京都本土派主要代表就夠了,沒必要面面俱到。」
楚中林搖搖頭:「芒可這番話對着鏡頭說的,心裏清楚將成為日後證據,牽涉到誰就說誰,來不得半點含糊;昨晚副組長知道我在查芒可,敘述的措辭很嚴密,不會輕易增加或減少名字。由此判斷核心機密跟蘇向陽沒關係,僅僅是巫石衛和田澤之間的事,哪方面事呢?如果與經濟有關,巫石衛肯定找蘇向陽;找田澤的話,大概只有與女人有關了……」
「啊,你說得對!」
一道閃電掠過,魚小婷腦子豁然開朗!
這才明白跟在方晟後面的那班黃海兄弟並非虛得浪名,實際上人人都有兩把刷子,光靠兄弟情誼縱使着力提攜也混不出來。
象這番邏輯嚴密、層層剖析的推理,就大有方晟的風範。
楚中林繼而道:「官至巫石衛一般不查生活作風問題,除非涉及命案或貪腐,但他這種人有正治潔癖,唯恐男女關係問題影響自身形象,把一些東西秘密存放起來也情有可緣。因此,所謂核心秘密就是巫石衛在外面包養情婦,田澤串針引線並隱匿證據的細節。芒可只知道密室藏了東西,卻不知道什麼東西,虛張聲勢而已。」
聽到這裏魚小婷深深失望,道:「僅僅是偷情證據的話,對已被判刑的巫石衛並無影響,更沒法撼動田澤……」
身為副省級領導,就算私德方面口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