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就是一級水平,這話一點都不錯。
冉漢增續道經濟方面老弟是行家裏手,從江業到潤澤已經沒人懷疑;拉幫結派方面老弟也當仁不讓,按理說應該成為首選打擊對象,但你臉上明里暗裏貼的標籤又太多,可謂牽一髮而全身,又讓人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因此接下來如何合理消化標籤,把劣勢轉化為優勢是門學問啊。
劣勢轉化為優勢……
方晟喃喃道,心裏略有所悟卻一時抓不住頭緒。
冉漢增又說越往後,老弟——包括你從黃海帶出來的那班精兵強將肯定能派上用場,因為形勢不容樂觀啊,但用的前提是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領導有大領導的難處,明白嗎?
愈說愈深奧,方晟迷惘地眨眨眼,說暫時不太明白,但我會用心領悟。
冉漢增哈哈大笑,說你最大的優點就是悟性高,我叔也這麼說。
傅首長又說話了!
方晟的心怦怦亂跳,又閒聊幾句後恭謙地告辭。
回程途中方晟陷入前所未過的苦思。
傅首長是不隨隨便便說話的,上次說話還是一年多前,那時他精準地預估到方晟轉任市.委書計這個環節會有麻煩,比於雲復都早了六個月。
之後方晟在動用多方力量努力仍處於僵局的情況下,靈光一閃跑到冉漢增家請求支援,正是傅首長發出最關鍵一擊才使得局面鬆動,如願以償成為市.委書計。
才安頓下來大半年時間,傅首長又察覺到什麼,導致透過冉漢增釋放信息?
從京都想到潤澤,從東北想到西南,從沿海想到內地,千頭萬緒的線索想了足足幾個小時,想得頭痛欲裂都沒有結果。
心裏哀嘆「悟」字何其之難,不偏不倚悟到傅首長心裏那個點又何其之難!
抵達市府大院,朱副秘書長和何超滿臉喜色守在外面,神情間十分輕鬆。一問才知道到下午為止駐紮在潤澤的記者已撤掉十分之九,剩下也開始注意與宣傳部門溝通,報道趨向正面。
今天上午張君又開了場記者招待會,還是那番陳詞濫調,但記者們不再輕信而是紛紛以方晟那天說的話為依據發起了追問,如有無違規生產吡啶基甲基,九名村民、三名工人患癌症身亡是否屬實、潤河化工廠至今是否未賠償等等,一連串詰問讓張君惱羞成怒,最終草草收場。
雙重打擊下,張君原先聘任的軒城重量級律師打了退堂鼓,中途接手的是臨州一位律師,臨陣換將氣勢已經輸掉很多。
「潤河化工廠事件看樣子能告一段落了,官司輸贏都無關緊要,反正從昨天起工程隊已經在勘測土壤和地形,把數據摸准後地面部分涉及有限,」朱副秘書樂觀地說,隨即奉送高帽一頂,「幸虧方書計力排眾議把記者拉過去開現場會,有理有節,瞬間扭轉了形勢,提到這個正輔那邊都嘖嘖讚嘆呢。」
引用別人的誇獎是奉承拍馬的高級術,但在方晟眼裏只淡淡一笑,問道:
「還有別的事嗎?」
何超猶豫半晌,道:「易……易秘書來過兩次……」
「噢,黨校學習結束了?」
「還沒,他愛人身體不好請假回來看望一下,順便想向您匯報思想動態。」
方晟不經意道:「聊聊也好,行,叫他過來吧。」
輕輕敲門,小心翼翼進了書計辦公室,易容方覺得格外悲涼:熟悉的領導、熟悉的場景,自己曾經輕車熟路想進就進;平時那些眼高於頂、架子滿滿的廳處級領導幹部,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就為了進這扇門;尋常人眼裏高深莫測的衙門,自己隨便打電話差遣,材料說九點要不敢九點零五分。
如今一切都變了。
想見市.委書計還得何超預約,見與不見都不確定。在黨校期間他也動用種種關係打聽,當得知何超已轉為正科級,而組織部沒有接到方晟關於自己去向建議時,心都涼透了!
聯想到蘇若彤被偷聽事件,要是再想不到八成與受脅迫提供方晟行程有關——現在已隱隱知道是商會幹的好事,易容方幾個月秘書白當了。
見易容方進來,方晟抬眼一掃,微笑道:「容方瘦了很多嘛,是不是黨校伙食不太好,還
第1207章 秘書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