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單獨立案。」
他看準了這幫人只敢動自己,卻投鼠忌器不敢碰趙堯堯,再說趙堯堯的錢哪來的?還不是來自於那個家族,那個層面的事憑省紀委還不具備資格。
果然莫樹言臉上微微抽搐一下,道:「你不說我們也會查得很清楚,這會兒查賬人員已在黃海開始工作了!」
接下來莫樹言又圍繞沿海觀光帶項目財務方面問了十多個問題,有的方晟給予回答,有的說不清楚或不具體負責——並非方晟故意推諉,從當初與愛妮婭進行對接起,黃海就從縣一級成立了財務組,專門負責和管理所有資金流進流出,審批權在財政局;三灘鎮下設景區管理辦公室後,財務組整套班子直接轉過來,由程庚明兼任財務組組長,審批人是朱正陽,按規定所有財務費用支出要向方晟報備。
因此方晟有可能就報備清單里個別項目詢問情況,但不會面面俱到逐個了解。
莫樹言和李濤壓根沒指望當天雙規就有突破。按常規僵持到第三天,嫌疑人體力和精力處於崩潰邊緣,又發現沒人能救自己,那時稍微加點力氣便能輕而易舉瓦解其意志。
此時如莫樹言所說,查賬人員已分頭到黃海各大銀行、財政局、三灘鎮景區管理辦公室查封相關賬簿,調閱方晟所有銀行卡、銀行發生流水,通宵達旦進行檢查。
接完趙堯堯電話。白翎默想片刻,直接打電話給白老爺子,沒等她說完對方就笑呵呵道:
「那小子腳踏兩條船,做事不地道,是得給點教訓。」
明知他弦外有音,白翎只得裝糊塗,道:「爺爺你得出手救他,否則要被省紀委那幫人折騰死。」
「人家心裏有氣總得出呀,白家不便蹚這潭渾水。」
白老爺子明確拒絕。
白翎一咬牙:「那我打胎!下午就打,你準備接我家休養吧!」說完啪地掛斷電話。
心裏卻砰砰直跳,不知這招靈不靈。母子連心,她哪會狠下心扼殺這條稚嫩的生命?但不出狠招,爺爺決無可能就範。
就看孩子在爺爺心目中有多重要,以及爺爺儘管看穿她是在恐嚇,也不敢冒險。
僅隔了幾秒鐘電話又響起來,白翎輕舒口氣拿起話筒,就聽白老爺子責怪道:「還剩兩個月就到預產期,你還胡思亂想?不怕影響孩子!」
「我不管,我就要方晟安然無恙!」
白老爺子深深嘆了口氣,道:「小丫頭,爺爺為你快把人得罪光了!從省紀委撈人非同小可,我可得好好研究一下,但願那小子能多挺會兒……」
從下午到傍晚,正在京都開會的何省長接了三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許玉賢打來的,語氣憤慨地講述了省紀委越過梧湘直接到黃海雙規方晟的經過,何省長略一沉吟,問了最核心的問題:
「小方在經濟上是否經得起查?」
許玉賢嘆了口氣:「何省長,如果我還在政策研究室,肯定敢斬釘截鐵地回答,現在情況大不相同……基層有基層的難處,有時不可避免要打擦邊球,多少違反上面政策規定,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上綱上線……」
因為急着開會,何省長打斷他的話,說:「我知道了,等會後回雙江再說。」
此時何省長並不打算過問。
一來他隱隱猜到省紀委突然而來的行動與方晟得罪的那個家族有關,而那個家族的核心骨幹正坐在主席台,為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與龐大的家族勢力交惡,他覺得划不來;二來自己只是省長而非書記,不便直接干預紀委辦案,省紀委書記同樣位列省委常委,排名靠前,人家願意理你省長就理,要真不理還真拿人家沒辦法;三來他也想通過此事看看方晟經濟上到底有沒有問題,若查不出貨真價實的料而胡亂扣個大帽子,到時他就有理由說話了。
第二個電話是姜主任打的,與許玉賢相比他說話更隨便些,埋怨道:「正府這邊剛在基層樹個典型,那邊就拿他開刀,這樣下去以後哪個敢做實事,哪個敢承擔責任?也太過分了。」
何省長道:「源沖別太激動,具體情況有待核實。我還在京都,今晚會趕回雙江。」
「不是我多心啊何省長,」姜主任似乎余怒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