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包括飲食、風俗、環境、人際關係等等,蔡倖幸終於被叫到總部談話,主管人事的副總曲曲折折而隱晦地暗示:
只要同意與於舒友離婚,就能調到香港工作,行政級別提半級也就是官復原職!
副總還暗示她不准搞陰謀,嘴上答應了,等調到香港後再找於舒友鬧事,畢竟非洲那邊真的很缺人,需要蔡倖幸這樣有能力有水平的領導駕馭局面。
蔡倖幸聽得怦然心動,開普頓那個鬼地方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趕緊問道,組織上什麼時候把我調回香港?
副總微笑道當然要有個通盤考慮了,結合業績、測評、履歷等綜合因素……說了一大堆沒用但正確的廢話,這才更隱晦地表示要等她到人力資源部申請變更檔案里的婚姻狀況!
說白了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劇本都是安排好的,蔡倖幸出了總部大廈還沒來得及呼出胸中鬱悶之氣,於舒友的電話便來了,直截了當問,咱倆哪天去辦離婚手續?
蔡倖幸內心真是翻江倒海,恨得牙齒都快咬碎了,強自控制住情緒緩緩道:「我今天回朝明,明天上午吧。」
「好!」
於舒友一個字都不多說立即掛斷電話,以前蔡倖幸的規矩是必須等她先掛。
蔡倖幸一陣天旋地轉,扶住行人路上的大樹歇息了幾分鐘才緩過勁來,終於,兩大滴眼淚奪眶而出!
第二天上午兩人在區民政局門口會合,四目相對無言,風風雨雨飽經滄桑,感覺說什麼都沒意義。
手續辦理很快捷,不多會兒兩人手裏各多了本離婚證。
臨分別前,蔡倖幸終究沒忍住,苦笑道:「一個女生宿舍,趙堯堯、周小容、芮芸還有我全部離婚,想一想都與誰有關?希望你有空想想。」
於舒友淡淡道:「好的,再見。」
離婚證在手,蔡倖幸迫不及待趕回總部申請變更婚姻狀況,副總果真說到做到,不到十天就履行承諾,將她從開普頓調到家門口的香港!
南美、西亞、南非,這趟世界之旅把蔡倖幸折騰得夠嗆,深刻認識到愛妮婭手段之強硬、人脈之深厚,心有餘悸地安頓下來後,有生之年都不敢再招惹愛妮婭和方晟。
但不代表不敢惹於舒友以及那個狐狸精!
到香港上班後不到一個月,蔡倖幸就開始打聽兩人近況——在朝明她也有一定能量的,返回的消息讓她懵了:
於舒友已經調到雙江省正府,具體單位和職務不明;
那個狐狸精馮桃桃也不在原單位上班,小道消息說追隨於舒友去了雙江!
雙江是方晟的大本營、根據地,蔡倖幸有天大的膽子都不敢跑那邊尋釁,不然下場是可以預判的。
靜下心來,蔡倖幸試圖與已身居港府高位的芮芸拉關係,打了幾次都是助手接的,最後明確告知:
芮芸女士目前的身份不適宜與中資機構高管私下接觸!
冷冰冰一句話將蔡倖幸拒之門外。
趙堯堯那邊甭提了,蔡倖幸又想跟周小容套近乎——她還想透過周小容找方晟,讓方晟找愛妮婭隔幾年讓自己回內地,最好在總部弄個位子。
不料周小容的手機已銷號,不僅如此,房曉真的手機也打不通。他倆鐵了心斬斷與過去的聯繫,安心照料培養孩子,過舉案齊眉、溫馨安靜的三口之家的生活。
其實安定下來的周小容也是溫柔賢惠的好妻子、好媽媽,說不定比趙堯堯更適合做方晟的妻子,可惜緣分就是這樣,總是陰差陽錯,總是失之交臂,總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做出錯誤的決定。
人生沒有如果,愛情也沒有如果。
但在周小容而言,湮沒於茫茫人海是她有生以來所做的正確且果斷的決定,原因還是方晟。
是的,方晟的地位越來越高,影響力越來越大,昔日知道他倆底細的校友有事不好意思找方晟,就拐彎抹角請周小容出面。她從沒答應過,還是被蜂湧而至的請託弄得不厭其煩。
而且方晟如同熾熱的太陽,照得房曉真滿心不自在,若想擺脫塵世間無處不在的比較,必須尋個遠離暄囂的角落淡泊地過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