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卡在哪個環節?」
她嘆了口氣:「聽說是這個罪名所有環節都很猶豫,宋遠冬雖在宋家幫助下晉升常務副省長,對宋仁槿親自打電話關照的事非常重視,但還是烏紗帽要緊,不會明目張胆叫手下違反原則……」
「我很理解,可這件事是一個承諾,那個人如今生死未卜,我想……」
「好吧,回頭再催催宋仁槿……聽說徐璃榮升省正府副秘書長,你接了她的位置?」
「平級調動而已。」
「有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她帶着笑意問。
明明很隱秘的事,為什麼好像每個人都知道的樣子?方晟鬱悶地說:「工作需要!認識李景榮嗎?他到管委會接我的工作。」
「啊,是他呀……」
「你倆認識?」
「不熟,」樊紅雨道,「好像在審計署吧,換屆後逢人就吹是陳常委侄子,好高騖遠、誇誇其談,不象干正事的人。他到紅河,嘿嘿嘿,你等着物『色』人過去收拾爛攤子吧。」
方晟苦笑:「原來他早已惡名在外,今晚我該愁得睡不着覺了。」
「過兩年我到紅河接替他怎麼樣?跟你一樣解決副廳問題順便進常委,沒準到時離你更近呢……」
樊紅雨難得流『露』出親昵撒嬌的語氣,方晟聽得心中一『盪』,喜道:「好啊好啊,我敢打賭姓陳的頂多撐兩年!這事兒你可得給宋家施壓,早做準備。」
「現在不能動,要等到陳景榮開始出岔子的時候,不然陳常委有多難堪啊,兩任傳統家族子弟幹得風生水起,新生勢力反而不堪重用,是不是很有諷刺意味?」
「嗯……下周聚一下吧,好久沒見了。」
她似在沉『吟』,然後說:「下周一早上聯繫,如你所說其實我比以前閒了不少,經常見面是有可能的,前提你吃得消的話……」
方晟大笑:「好好好,等到有一天我敗在你手下再說。」
第二天早上先來到組織部,徐璃辦公室已收拾得乾乾淨淨,辦公室主任說昨天上午省委組織部找她談話後,隨即回來辦理相關手續,把私人物品打了個包,只跟許玉賢說了一下旋即離開。
好一個乾脆利落的女人,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上午與許玉賢談了兩個小時,主要是許玉賢說,方晟聽,內容大都關於徐璃任內遺留的種種矛盾,還有急待解決的問題。徐璃原則『性』很強,但凡規章制度里明確的各項指標都確保在標準值之內,而且嚴厲控制副職和調研員、助理、享受相應級別辦事員等職數,並有逐步收緊之勢,令大批伸長脖子、苦熬資歷的幹部們晉升無望。
以市財政局為例,三年前有五名副局長、兩名局長助理、三名副處級調研員,還有一名享受副處待遇的工會『主席』,此外辦公室主任也是黨組成員,副處級。再加上總會計師、專職副書記、紀檢組長,一個財政局副處級領導竟達15人!
徐璃上任後採取副職只減不增和兼職原則,大力壓縮臃腫龐大的領導幹部隊伍,到她昨天離開銀山,市財政局副處級領導只剩下9人,其中工會『主席』退二線後由辦公室主任兼任、總會計師下基層後由局長助理兼任,副處級調研員退休後不再增補。
三年內徐璃在全市範圍內清理掉八十多名調研員,減去一百多名副職,至於各單位申請中層幹部享受領導班子待遇等報告基本不批,弄得基層和市直機關都怨聲載道,指責組織部過於嚴苛。
站在許玉賢的角度其實心態很矛盾。一方面他樂見徐璃牢牢控制領導幹部職數管理,避免由此帶來的扯皮、效率低下和人浮於事現象;另一方面他也明白官場之所以吸引大批精英,關鍵在於不停的流動和晉升,倘若上升通道受阻,長時間在碌碌無為有何樂趣?
所以他希望方晟調整徐璃一刀切的生硬政策,既講原則,也要有一定靈活『性』,該提拔照顧的還得松鬆口子,體現人文關懷。
但方晟有方晟的想法,抱定主意不會完全附合許玉賢,只說要花幾個月時間下基層密集調研,『摸』清『摸』透銀山官場生態。
許玉賢表態支持。他很清楚方晟和徐璃有相似之處,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