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濂溪道:
「少廢話,開始吧。」
匕首是現成的,火有取暖用的火堆,百里烈鳶讓張澤清去燒了些熱水來,先將膿水處理乾淨後,才示意沈廉、李重按住裴梟然的手腳,準備開始動手。
朱濂溪則皺緊俊眉,站在一旁仔細看着。
就見百里烈鳶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下心神,然後才開始從那傷口處開始,用在火上烤過的匕首將傷口周圍的肉一點點割開、除下。
登時,鮮血直流,原本正在燒的說胡話的裴梟然也低低的悶叫一聲生生痛醒。
「梟然!」
朱濂溪忙蹲下身查看,見裴梟然疼的一張小臉愈發慘白,額頭瞬間便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不由心下大痛,低吼道:
「你到底在做什麼?!」
治療不是應該讓傷口越來越小嗎?這傢伙怎的反倒讓傷口越來越大、越來越嚴重了?
儘管上輩子隨裴梟然去打過仗,但那些血腥的場面,裴梟然卻從未讓朱濂溪親眼見過,以至於活了兩輩子的朱濂溪,都不知道該如何給人療傷。
「閉嘴!」
正全神貫注於傷口上的百里烈鳶斥了一句,便繼續專心於手上的事了。
用力的抓擰着腦袋下的軟枕,裴梟然痛的根本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也看不到周圍都有些什麼人。
但她下意識的知道有人正在給她療傷,因此,儘管痛苦不堪,卻仍是竭力忍耐了下來,並未過多掙扎。
謹記裴梟然曾說過,若是傷口周圍沒有處理乾淨,還會反覆發作,後果也會變得更加嚴重,百里烈鳶一咬牙,又多剜了一些肉下來。
生生剜去血肉的痛楚有多痛,不必想,百里烈鳶雖然手上狠心,心裏卻是疼的不行。
尤其是,在發現裴梟然自始至終,只有最開始那時痛叫過,之後一直並未在發出任何聲音的時候。
將僅剩的幾根藥草嚼爛了敷上,又迅速包紮起傷口來,百里烈鳶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一直跪坐在一旁的張澤清適時的幫裴梟然穿好衣物,開始清理四周。
沈廉則打來一盆水給百里烈鳶淨手,雖然自家主子和這位大殷離王不睦,但實際上,他並不想讓兩人的關係鬧的太僵。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