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是值得的。
兩人擁抱着,情緒正要上來,忽然門口傳來一道孩童的聲音。
「東叔,嬸嬸,你們在做什麼?」
夫妻倆嚇一跳,連忙分開,轉頭一看,只見余海菓端着個盆站在門口。
於東輕咳:「咳咳, 海菓你來幹什麼?」
余海菓指了指手裏的盆:「媽媽讓我把盆給你送來。」
這盆是於東送水果過去用的,回來的時候忘了拿了。
於東從余海菓手裏接過盆,「謝謝你了, 海菓。」
「不用謝的, 媽媽讓我跟你們說, 讓你跟嬸嬸晚上過去吃飯。」
「嗯,我知道了,回去跟你媽媽匯報吧。」
余海菓點點頭就轉身走了。
等他走後,程硯秋看了看於東,臉還有些紅。
「我去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程硯秋說了一聲,就走開了。
於東笑了笑,走到箱子面前,翻看着裏面的書,卻發現上面一層還有一個筆記本,看起來是新的。
他將筆記本拿起來看了看,裏面的字跡於東認識,是程硯秋的。
「這筆記本是什麼情況?」
程硯秋在屋裏回答道:「筆記本上是我給你記錄的一些資料,我去收書的時候,跟那些人也聊了聊,問了一些關於常先生跟他妻子的事情。我記的不是很詳細,不知道有沒有用。」
於東點點頭,認真地看起筆記本裏面的內容。
程硯秋的書寫很簡單,基本都是一問一答的形式,裏面有些東西於東聽人說過,有些東西於東還是第一次知道。
而且,這個筆記本裏面記錄的內容也有相互矛盾的地方。
譬如說起常先生愛人,有的人叫常夫人,有的人叫許大姐,還有的人叫李嬸嬸……光是不同的稱呼就有七八種,讓人搞不清楚常先生的愛人到底叫什麼。
但是他們說的應該都是一個人,因為據這些回憶所說,常先生跟夫人在建國前就住在了那間屋子裏,後來夫人去世後,常先生也沒有搬走。
還有常先生以前教書的地方,有人說他自己開過私人學校,有人說他教小學,也有人說他教中學,大家的回憶都不太一樣。
這一點其實不難理解,程硯秋採訪的這些人,基本上都跟常先生不是一個年代的,他們對常先生的認識有很多也是從長輩口中得知的。
於東將筆記本放下,又看向箱子裏面的書。
程硯秋應該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最終也只能找到這兩百多本書,但是據於東表叔李紀雍所說,常先生家應該有一屋子的書。
能給人「有一屋子書」的感覺,保守地說,也要有個三五千本書才行。
這麼看來,這些書絕大部分都已經丟失了。
於東有些失望,但也有些慶幸。
失望的是常先生的那些書並沒有全都保存下來,只留了這麼一點,而慶幸的則是他們找的還算是早的,如果再過上幾年,連眼前的這些書恐怕都沒有了。
他沒急着把書翻開,而是先找了幾本印章比較清晰的研究了起來。
看了大概十四五本,他發現,這些印章基本上就兩種。
一種是「常懷英」,另一種是「靜居主人」,都是陰刻的小篆。
常懷英應該就是常先生的名字,而靜居主人則可能是他的自號。
隨後於東又一本一本地將箱子裏的書全部拿出來,在客廳裏面擺開,最終讓他找到了第三個印。
慶幸的是,這唯一一個第三種印還算比較清晰,能夠認出來,是陰刻小篆「英平」二字,這很有可能就是常先生他夫人的名字。
留有「英平」二字的是一本屠格涅夫的《前夜》,文化生活出版社民國三十七年出版的,譯者是麗尼。
麗尼原名郭安仁,是三四十年代比較有影響力的一位散文家。於東對這位散文家的印象是,他的作品充滿詩意,卻缺少敘事。
這一點麗尼自己也知道,他在《百夜》就有寫到,他認為自己在講故事上是一個比誰都拙劣的低能者。
於東翻到這本書的後面,才
第四九三章 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