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古尋看了眼尉繚,又看了眼熊啟,面無表情的回道,「反正……按我的意思,那就是讓桓齮趕緊撤軍,實在想打這一場,也得換王翦上,說不定還的打。」
「這毫無緣由的臨陣換將,更是不可取……」尉繚搖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心裏清楚桓齮絕不是李牧的對手,但他並不認為桓齮會大敗,了不起就是攻伐的勢頭被李牧阻住一時,等到王翦那邊暫時安定好已佔領的城池,和桓齮會合後,必能壓制住李牧。
就這,他已經算看的比較明白的了,朝堂之上的其他人,甚至包括嬴政,最多也就是如此看法,相當一部分人還希冀桓齮能擊敗李牧,一舉重創趙國呢。
尉繚沒什麼話說,古尋就更沒什麼話可說了,他不通軍事,不懂兵法,分析不出個子丑寅卯,只能空口白牙的說,原本也不指望誰信他。
唯有韓非,眼神閃過一絲精光。
他和旁人不同,他是願意相信古尋的,而如果桓齮果真大敗於李牧之手,那韓國之事他就又有的說了……
這時候嬴政發話了,「國師所言倒也在理,韓國之事……且先不須急於一時,再議吧。」
「若無其他要事,今日便散朝吧,嗯……國師留下。」
先秦的禮法,說嚴苛也嚴苛,說寬鬆也寬鬆,主要是非重大場合時,都比較隨意,而這朝會,尚還算不得重大場合。
隨着嬴政一聲令下,韓國之事就暫且壓下再議了,文武群臣也自此各自散去,唯有古尋被趙高領着,來到了書房。
路上趙高刻意控制了速度,古尋也沒什麼急事,隨他慢走,等到了地方,嬴政已經換下了他的冕旒王服,穿上了那身素袍。
君臣各自坐定,趙高負手侍候在嬴政身邊,古尋先開口問道,「陛下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辦?」
「嗯。」嬴政點了點頭,「齊王歸國之旅,必不會安生,國師應當也明白吧?」
「了解。」古尋點了點頭,「所以陛下是希望……」
「寡人希望你能親自送齊王安然離境。」嬴政說出了他的要求。
就如韓非之前分析的一樣,目前來看,嬴政最簡單,最直接的確保齊王建安全回國的方法,就是派古尋去。
不過他等齊王建一干人等都已離開咸陽後才找古尋,想必是打算讓他乾脆暗中保護,也就不需找什麼合適的名堂了。
「陛下應當清楚,那些人既然做好準備在秦國境內對齊王下手,我這個不穩定因素就必然會在他們算計之內。」古尋眼眸半閉,淡淡的回道,「為了確保安全,我恐怕不能隨意離開咸陽。」
被古尋這麼直接的拒絕,嬴政也沒有露出惱色,神色如常的回應道:
「這裏是咸陽,我大秦國都,國師有何可擔心的?」
「我知道……」古尋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嬴政的說法,不過語氣卻突然一轉,「但是,就因為這裏不可能出事,所以我更不能離開。」
「這萬事啊,就怕想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