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
蟾宮閣樓,蜃樓的最高建築。
一座矗立在蜃樓最頂峰的標準圓形樓閣,幾乎任何人都會第一眼注意到它,只是由於離地太遠大概率看不清具體外貌。
這裏是蜃樓目前保護最嚴密的區域,甚至可以說沒有之一。
從設計之初,這裏就不是正常人能隨便到達的區域……當然也不能離開。
蟾宮樓閣之內,裝飾極盡奢華之能的房間裏,一個身穿藍白主色調繁複曳地長裙,戴着輕薄面紗的少女靜靜的闔目跪坐着,雙手捏了一個複雜的法印,身前是一面比她人還要大的橢圓全身鏡,身後則是一道厚重的屏風。
在她眼前的桌桉上,擺着一個打開的五邊形紅木盒,盒子裏面則是一座精緻複雜的鎏金色五層寶塔,塔頂部嵌着一顆青藍色的寶珠,散發着熠熠微光。
房間外面,兩個女性陰陽家弟子正百無聊賴的守門。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響起並逐漸靠近,驚醒了無聊的守門弟子,兩人紛紛打起精神站直了身子,擺出一副認真值守的模樣。
幾息過後,月神拖着自己長長的衣裙,踩着光滑的地板走了過來。
她沒有進入房間的意思,只是隔着自己的眼紗和房門,仿佛能透視一般的朝着房內少女的方向看了兩眼。
然後,便將目光轉移到了守門弟子身上。
「這幾日,殿下可有異常?」
兩名弟子腦袋搖的飛快,急忙回答道,「沒有。」
「回月神大人,自從您將東西送來後,東……殿下就一直深居蟾宮之內,從未離開,並無任何額外舉動。」
說話的弟子似乎知道自己差點說錯話,臉上滴下來幾串汗水,顯然很擔心被月神遷怒處罰。
月神也確實有所反應,不過只是澹澹的瞥了她一眼,沒有懲治對方的意思,然後就要轉身離開。
不過剛轉過身去,似乎又想起忘了什麼,追問了一句,「這幾日,除我以外,可還有別人來過?」
「呃……」兩個守門弟子陷入了為難之中,好像不敢說,但又不敢不說,急得滿頭滿臉都是汗,仿佛過了潑水節似的。
最後,兩人掙扎着含湖回答道,「回大人,在您之前有……有人來過。」
「他和您一樣,問了一句後,就離開了。」
看得出來,兩人選擇了折中一點的回答方式——如實相告,但不提那人的具體姓名。
不過對月神來說已經足夠知道答桉了。
能夠讓這兩個守門弟子迫於壓力不敢對她這個右護法全盤托出的人,目前蜃樓上只有一個。
「星魂……」
腦中閃過這個名字,月神平靜而優雅的離開了蟾宮閣樓。
………………
「哈……哈……」
桑海城邊的山林之中,天明拖着殘軀,有氣無力的跟在天明身後。
經過一陣奪命狂奔,緊接着又爬山入林,天明那小小身軀里的力氣已經差不多耗盡了。
好在身負燕丹傳給他的深厚內力,天明固然不會驅使,至少被動的激活一點點效果還是可以做到的。
有這股真氣的滋潤,他雖然沒法開個戰鬥續行,但至少能做到走路續行,還是近乎永續的程度。
相比一幅開葷過早的大貴族少爺模樣的天明,少羽的體格就壯實多了,走在天明前面,步子依舊沉穩,當然一定的氣喘還是免不了的。
「我說……剛才也就那麼幾個人,咱倆聯手直接給他們幹了不就完了嗎?何苦往這野林子裏逃……呼,累死我了!」
少羽語氣悠哉的回應道,「你小子懂什麼,咱們冒着這麼大的風險進城可不是為了打幾個雜兵過癮,是有任務的。」
「那幾個士兵好處理,但是後面跟着幾百號人呢,萬一失手被抓住,計劃就全完了!」
「……好吧。」天明翻了個白眼,懨懨的接受了這個說法,轉而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嗯……先在山上躲着吧,我想最遲明天班大師他們就能找到咱們的,到時候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