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教訓不是過去打人,只是口頭上的譴責,或者說是勸阻。
兩人品級相同,鍾離昧當然沒法以勢壓人,但是讓白屠心生顧及,不敢再胡來還是可以做到的。
韓信對此不以為意,隨意的回道,「你還是那麼喜歡多管閒事。」
「這怎麼能叫多」鍾離昧下意識的想要反駁韓信,別說白屠這是明顯的瀆職行為,光是對方欺壓百姓的無恥操作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不過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想起了另一茬事,疑惑道:
「你說你給了他一片金葉子可你不是從來不帶錢的嗎?」
「怎麼突然這麼富了?」
一片金葉子,看着不多,其實已經不少了,不然也不至於那麼簡單就把白屠糊弄走。
哪怕是醉夢樓這種高檔會所好吧,這種高端局,一晚上的消費一片金葉子還打不住。
不過醉夢樓這種等級的銷金窟,那是全天下都排得上的號,屈指可數,像是校尉這種層次的人物,本來一年也難在裏面消費一兩次。
韓非這個人是愛錢的,過去他生活的一貧如洗是因為真的落魄,窮的沒辦法。
經過古尋的提攜之後,現在的他也掛着一個校尉級別的軍職——雖說機關城之役他是主將,理論上功勞比鍾離昧更高,奈何這軍職升遷,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校尉是帝國軍隊中高級軍官的封頂級別,再高的話就是正兒八經的將軍了。
而將軍,已經脫離了軍官的範疇,並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升上去的,至少區區一座機關城還遠遠不夠。
說回正題,當上了校尉的韓信當然不缺錢了,不過他一向是能少一事就絕不多一事。
最近一直跟鍾離昧廝混在一塊,所以這錢財的事,也就都被他交給了鍾離昧。
畢竟他愛錢只是為了想花就能花,而不是喜歡錢本身。
鍾離昧帶着,他有得花就行了。
鍾離昧顯然也很清楚自己這個老朋友的毛病,所以才好奇這錢他是從哪尋摸來的。
對此,韓信露出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回答道:
「我接了一件很有錢途的差事,這是報酬——其中一部分。」
「差事?」鍾離昧都懵了,「你接的哪門子的差事?」
他和韓信來東郡,是因為古尋交代他們二人過來協助押送熒惑之石
這個任務並不是嬴政交代下來的,古尋也沒有特意通知咸陽那邊,看起來有些僭越,實際上也確實有些僭越。
但是帝國內部窟窿就是多的數都數不清,這種小問題根本沒人會計較。
而且熒惑之石的事本來就很亂。
先是由調過來的臨近郡兵負責,再然後轉交給了即將率軍抵達的上將軍王離,但同時羅網也在這邊折騰,還有影密衛的人。
理論上哪一方把熒惑之石運回咸陽都沒問題,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
古尋再額外派人摻和一手,也沒什麼毛病。
鍾離昧找白屠,要說的也不止是對方搜刮民脂民膏的事,還有就是詢問熒惑之石的情況,或者說後者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過他和韓信到了東郡之後,後者突然跑沒影了,害的他不得不暫且放下白屠先找人。
現在人找回來了,卻淨說一些莫名其妙,讓他摸不着頭腦的話。
韓信似乎無意為鍾離昧解惑,沒有回答他,只是敷衍一句:
「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
「不不想告訴」鍾離昧快讓自己這個多年好友氣瘋了。
咱倆是帶着命令來東郡執行任務的,結果你背着我偷摸接私活!還不想跟我說!?
你咋不上天呢!
「你是不是在逗我?」鍾離昧抱起胳膊,冷笑着看着自己這位好友。
韓信毫無感情起伏的眨了眨眼,反問他一句,「你真的知道自己來東郡該幹什麼嗎?」
鍾離昧一愣,「你什麼意思?」
韓信搖了搖頭,依舊無意為好友解惑:
「你不是要去處理那個叫白屠的人嗎?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