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時候又變成了紅色的『喜』面具,捏着須子嘿嘿一笑道:
「那也未必,我還找了其他幫手。」
「是嗎?」劉季隨意的回了一句,猛地一把解開骰盅,「這次肯定是小!」
終於,這一次真的是小了。
次日,大澤山外緣,秦軍營寨。
這裏是白屠軍隊駐紮的地方,而那塊引得各方雲動的熒惑之石,此時就在軍營之內。
白屠當然還是不敢深入農家的地盤去取回熒惑之石的,儘管農家大概率不會在這個時候貿然挑動帝國敏感的神經。
不過白屠嘛你永遠都可以相信他。
什麼事都做不成。
至於石頭是誰取回來的,那倒不重要,帝國那麼多人才,總有不像白屠那麼膽小的。
中軍營帳內,白屠和一個穿着秦軍甲冑,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對面而坐,中間的桌案上擺着一個方盒。
能和白屠坐在一起,對方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秦軍士兵。
而白屠的態度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糙黑的臉龐上掛着小心而諂媚的笑容,白屠面對這個神秘人姿態放得很低,一方面想要討好他,一方面又很畏懼他。
「區區一塊天外落石的殘片,竟然勞動屬鏤大人您親自來」白屠陪笑着,帶點試探意味的小心詢問道。
神秘人或者說屬鏤抬手制止了白屠的話語,聲音陰冷的提醒道:
「白校尉,對你而言,羅網的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羅網,屬鏤,這兩個詞語湊到了一起,基本上可以表明這個穿着甲冑的神秘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了——羅網殺手。
屬鏤是一把吳越名劍的名字,也喚作屬鹿或是獨鹿。
這把劍出自於誰手已經不詳,不過最早是吳王夫差的佩劍。
吳越出名劍,能被吳王選作佩劍的當然不是尋常劍器,不過這把劍最出名的地方不在於吳王佩劍這一點,而是劍上所纏繞的兩縷忠魂——也可以說是冤魂。
這把劍有過三任有名的劍主,第一位自然就是夫差,而第二位,則是赫赫有名的吳國大夫伍子胥。
他輔佐兩代吳王,進專諸、薦孫武、破大楚、敗強越,可謂功勳卓著,但也或許正是因為功勞太盛,最終和吳王夫差逐漸疏遠,最終落得個賜劍自盡的下場。
他自殺的那把劍就是屬鏤。
之後越王勾踐臥薪嘗膽,十年生聚,十年教訓,最終興越滅吳,而他最得力,最重要的兩個左膀右臂就是范蠡和文種。
范蠡是個聰明人,知道勾踐可與同患,難與處安,便及時急流勇退,可文種並沒有聽范蠡的。
後來,如同吳王賜伍子胥一樣,勾踐將這把屬鏤劍賜給了文種。
文種識劍便知勾踐的意思,最終也以此劍自刎而死。
再之後,這把赫赫有名的自裁之劍就下落不明,失去了蹤跡,因此也沒有被風鬍子排入劍譜之中,沒想到不知道何時已經被羅網收入囊中。
嗯風鬍子也不會把羅網劍奴的佩劍排入劍譜,所以結果還是一樣。
至於這位屬鏤先生是不是羅網的天字一等頭牌殺手,那就不好說了,目前江湖上從沒有這把劍的傳言。
羅網並沒有持有名劍的劍奴都必須是天字一等的規矩,不過一般來說,趙高不會這麼浪費。
這個就得回頭看對方的實際實力了。
不過他是不是天字一等,都不妨礙白屠不敢怠慢他。
光憑羅網這兩個字,就值得白屠跪舔。
他這種草包,能坐上校尉這種高級軍官的職位,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他又不真是白起的後人!
「這個自然,那先生請便,白某就不再打擾了。」
說完,白屠很乾脆的離開了中軍營帳。
他渴望和羅網加深關係,但又不敢過多接觸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白屠離開後,屬鏤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桌子上的方盒上。
那裏面,就放着嬴政想要的熒惑之石殘片。
他伸手打開盒蓋,一縷血紅色的光芒從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