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個關鍵問題:
「你要爭俠魁,田虎會同意?」
「他當然不同意。」田言直言不諱道,「所以,除了希望得到墨家的鼎立相助外,我也希望能得到鬼谷縱橫和道家人宗的支持。」
田言的目光接着先投向了鬼谷縱橫:
「兩位來到東郡不久,就捲入了烈山堂兇殺案中,成了嫌疑最大的殺人兇手。」
「當然,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精心安排的嫁禍,既指向二位,也指向神農堂。」
蓋聶平靜的看着侃侃而談的田言,回應道:
「朱家要殺田猛,本就是一個最容易讓人接受,也最真實的謊言。」
殺田猛,朱家既有想法,也有動機。
換言之,就是別人認為他想殺,他自己也確實想殺,唯一的問題就是,他沒那個能力。
只是當事情發生,人們倒果為因時,能力反而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人們更看重的始終是動機和理由。
田言跟着說道,「兩位因此事捲入到農家亂局之中,表面上獲利最大的是神農堂,實際則不然。」
「朱家成了一個背黑鍋的替死鬼,背負了這場驚變的所有負面影響。」
「當年張儀以連橫破蘇秦合縱之策,而今日的帝國,反其道行之,卻是以合縱之策,來破百家齊心的連橫之局。」
「縱與橫的關係,鬼谷的兩位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縱橫捭闔,天地之理,江湖也無出其外。」蓋聶立刻回了一句。
不過田言這裏說的話就是胡扯,或者說是模糊了界限。
在整體上,諸子百家,或者說反秦勢力和帝國之間的交鋒還是以合縱為主。
合縱者,合眾弱以攻一強。
連橫者,事一強以攻眾弱。
一強是,也只能是,只會是帝國,反秦勢力必須聯合才有機會反抗這個龐然大物。
但是具體到農家今日的這個局面,說帝國方面是在合縱並不算錯。
農家內部叛變到羅網這邊的只是少數,且都是較為弱勢的存在,他們互相之間或主動或被動的勾連在一起,才促使農家局勢迅速惡化到今日這個局面。
同時,也破壞了農家藉助強力外援平穩內部局面的機會——也就是連橫的機會。
田言接着又看向逍遙子,「帝國對我等諸子百家從未掉以輕心。」
「道家天人相爭,和如今的農家豈非一般無二?」
「其中深意,逍遙先生應該也是明白的。」
逍遙子撫須不語。
老實說,他想回一句並不一樣。
因為確實不一樣。
道家的天人之爭始終是道途之爭,是理念之爭,和實際利益無關。
這場爭鬥的激烈程度如何,只取決於兩宗掌門的態度。
只要掌門控制局勢不擴大,哪一宗的弟子都不會主動挑起矛盾——無論天人兩宗哪一宗的弟子都不愛惹事。
這和農家內部靠着實力均衡維持着的脆弱平衡迥然不同。
但他還是沒說出口。
因為道家的平衡也很脆弱——全繫於兩個人身上,不脆弱才怪。
只是天人兩宗的掌門大都靠譜沉穩,所以平衡維持了很久。
而現在,天宗的新掌門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和善,偏偏又和帝國扯上了關係。
所以田言的話意外的是對的,雖說不是特別準確。
考慮一番後,逍遙子朗聲回道,「人宗入世,為的是擇濟蒼生。」
「田大小姐若是能平息農家風波,避免無謂的傷亡自然最好。」
翻譯一下,他可以支持田言。
「多謝逍遙先生。」田言聽出了逍遙子的意思,立刻點頭致謝,接着目光轉回到鬼谷縱橫身上。
就剩他們兩個的態度了。
蓋聶看了衛莊一眼,一言不發。
衛莊盯着田言,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的確比農家其他人要聰明的多,可惜還不夠聰明。」
田言很謙遜的回應道,「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一方唱罷一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