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怪罪不了他。
但『金先生』可是羅網的人。
儘管他很嚴謹的從來沒有直接和『金先生』,也就是吳曠明說自己是羅網的人,吳曠接收到的命令也只是潛伏進農家,並未明說田仲是羅網的人。
可吳曠但凡腦子沒問題,都不難看出這一點。
田仲有信心田蜜不敢背叛羅網出賣自己,對改頭換面隱藏身份的吳曠可沒信心。
他要是把自己賣了,那可就萬事大寄了。
不過吳曠這時候卻上前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不知道的。」
吳曠為田仲開解,一是因為對方確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二就是為了在田虎身邊留下這個羅網的暗樁。
暴露在明面上的暗樁,就不存在任何威脅了,留着他說不定什麼時候用得上,能坑田虎一把。
別浪費嘛。
田仲不清楚吳曠什麼想法,但也知道對方沒憋什麼好想法。
但是這個關頭,這都不重要了,他急忙出口指責吳曠:
「金先生不,吳曠,你藏的夠深啊!」
田虎跟着應和道,「你們兩個都是農家的棄徒,為什麼會從六賢冢里出來?」
他這會兒也是一點不講究了,直接把吳曠也給打成棄徒了。
亡者歸來的吳曠身份雖然有些尷尬,但也不該直接被打成棄徒。
聽到田虎質問,勝七二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輕鬆的神情。
他們倆正想說這一茬呢,沒想到田虎主動幫他們提出來了。
勝七抱着胳膊上前,臉上掛着難得的笑意:
「我們已經通過了六大長老的考驗,恢復了農家弟子的身份。」
「你們通過了六大長老的考驗?」聽到勝七的回答,司徒萬里第一個跳出來質疑。
他和勝七二人沒仇,但是這倆人和朱家走的親近,他們回歸農家,難保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司徒萬里對局勢的判斷,永遠最為精準,也最為快速。
吳曠很愜意的回答道,「很艱巨,說來僥倖。」
田虎沒司徒萬里那個腦子,但他現在就是不帶感情強攪屎,所以立刻跟着質疑:
「放屁!」
「長老們的考驗難如登天,你們倆兩嘴一張,說說就」
勝七很不客氣的直接打斷了田虎,「不信,你就自己進去問問六大長老。」
說着,他還做了個請的姿勢,給田虎氣夠嗆。
但是田虎讓噎得也無話可說。
其實司徒萬里的質問,也只是下意識蹦出來的,回過神立刻就不糾纏了。
這事沒什麼扯謊的餘地,六賢冢近在眼前,進去一問真相自明,實在沒必要質疑。
田言開口緩和了一下田虎的尷尬,「不必質疑,他們必定是通過了考驗,否則也不會活着走出六賢冢。」
司徒萬里現在一切緊跟田言,立刻跟上附和,「的確,如果他們有所欺瞞,肯定會被長老們擊斃於冢內。」
實際上,他們倆的話都不成立。
六賢冢是農家禁地,但並沒有明令指出,擅闖禁地的農家弟子會死。
殺不殺人,也是個比較寬鬆的不定量。
況且通往六賢冢的甬道特別長,勝七二人也有可能只是在甬道里躲了一會兒,沒有真正深入面見六大長老,自然也不會被對方懲處。
不過說的對不對不重要,重要的是說不說。
心裏危機感飆升的田仲這時也趕緊湊到田虎身邊勸慰他:
「二當家也無需着急,此間曲折可留待新任俠魁繼任後,再行定奪。」
田仲這話明顯不是偏向田虎,而是偏向田言。
儘管他不願意,或者說不敢貿然倒向田言,但是危機感上頭,還是忍不住向對方靠近了一點,以免遭到針對。
田虎原本還不怎麼生氣,聽了這話卻是怒從心頭起,握着虎魄劍的手捏的吱吱作響。
他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俠魁這兩個字,更不能聽的,就是俠魁行使權力的字眼。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圍獵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