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幫幫我,實不相瞞,我總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都生活在欺騙之中。」倘若忙起來也就算了,閒暇時刻,他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
可代他仔細去想時,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非常奇怪。
岑少卿薄唇輕啟,「人總喜歡為自己的過錯找藉口,或許二十年對於某些薄情郎來說,只是彈指一揮間,可對那些重情重義的人來說,卻度日如年。」這二十年來,周湘看似活得很好,可實際上,她每天都活在煎熬中。
還有岑老太太。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更痛苦。
只是有些人,不習慣用傷口示人。
岑海峰一句忘記了,就想一筆帶過往事種種?
這對被他傷害過的人,何其公平?
聞言,岑海峰一愣,抬頭看向岑少卿,「這位邵先生,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不認識。」岑少卿的聲音有些沉,還有些冷。
不認識?
岑海峰微微蹙眉。
真的不認識嗎?
一個不認識的人,會無緣無故的跟他說出這番話?
難道,邵青知道什麼?
而且,邵青說的二十年,剛好今年是他的即位二十年。
還是說。
邵青認識在他遺忘的記憶里,曾被他傷害過的人?
岑海峰接着道「邵先生,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二十年對薄情郎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可對重情義的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所以,我才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我的記憶,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當下要做的,是如何彌補。」
希望還來得及。
岑少卿沒說話。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岑海峰。
葉灼笑着接話,「岑叔您別介意,我男朋友這人說話就這樣。」
岑海峰笑了笑,「我覺得邵先生說得很有道理。」
語落,岑海峰轉頭看向葉灼,接着道「卓小姐,能麻煩你幫我看看嗎?我的人生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我想用接下來的時間,找回自己。」
「您是最近才懷疑自己被下了禁術的嗎?」葉灼問道。
岑海峰點點頭,「不瞞您說,我一直有頭疼的毛病,半個月前,我吃了內人給的藥丸之後,就做了個奇怪的夢,從此之後,腦海中京城會浮現出一些人的面孔」
內人
他在叫誰內人?
雖然此時的岑海峰遺忘了周湘,可岑少卿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依舊非常難受。
如果端木凰飛是他口中的內人的話,那周湘算什麼?
周湘這些年的守候又算什麼?
岑少卿握着佛珠的手緊握成拳,因為用力過度,指節已經微微泛白,直至,一個柔軟的手覆在他的手上。
岑少卿心中的無名怒火才消散了幾分。
葉灼轉眸看着岑海峰,接着道「好的,我知道了。如果您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您看看,但我學到的都是皮毛功夫,能不能成功解禁,關鍵問題還在於您。」
禁術因人而異。
如果被解禁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掙脫禁術的禁錮,禁術便能解掉。
反之,被解禁之人,抱着無所謂的態度的話,禁術永遠都解不掉。
「謝謝卓小姐!」
葉灼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岑海峰,「您要是相信我的話,就把這個藥丸吃掉。」
「卓小姐,我相信你。」岑海峰接過藥丸。
葉灼接着道「這個藥丸吃下去之後,會昏睡兩天左右,您千萬想好。」
「我想好了。」岑海峰吃下藥丸,「這兩天時間,就拜託卓小姐和邵先生了。事成之後,我一定重金酬謝二位!」
如葉灼所說,吃下藥丸之後,腦袋瞬間變得昏昏沉沉,頭重腳輕,下一秒,岑海峰直接失去了意識。
葉灼看向岑少卿,「你扶叔叔去裏面床上。」
岑少卿微微頷首,扶着岑海峰去裏面。
葉灼去拿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