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掛着血月。
「什麼清和源氏。」
血月的光芒灑落大地,那是觸目驚心的恐怖。
「什麼征夷大將軍。」
「真是——悲哀。」
「你們所謂的榮譽,究竟去什麼地方了?」
「趕緊報出你們的名字,或者,讓我和你們的大將單挑也沒有問題。」
「Archer Inferno閣下並沒有在意你們,但我不一樣,你們畢竟是正規的軍隊吧。」
女人手持長弓,站在血月之下,大軍之前,攔下了所有人。
「既然是為了討伐怪異而集結的隊伍,想必你們其中的不少人都是武家的成員,承受着各種各樣的尊貴和美妙吧?」
「既然如此——那或許,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卑鄙無恥呢。」
女人說的話誰都聽不懂,但來自生理而產生的巨大危機感,纏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這就是所謂的」
「同類相斥嗎?」
面對女人類似自言自語的「挑釁」,每個人都有些慌亂。
最終,旗本的將軍手持薙刀,大喊了一聲。
「你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可疑的女人!」
「先前在下總鬧事的據說也是個女怪——你們是一種類型的吧!那就乖乖的站在那裏不要動!」
「弓箭手,准——」
錚——
噗呲——
鮮血迸濺。
「大人——大人!?」
所謂大人的上本身,還維持着呼喊的姿勢,但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女人的眼睛映襯着天上的月光,顯得——無比的可怖。
那旗本大人的上半身在地上,下半身還騎在馬上。
而軍隊這邊,甚至沒人看清旗本到底是怎麼死的。
「妖術——是妖術!!!」
軍隊出現了慌亂。
「吵死了,吵死了。」
黑繩地獄的聲音帶着不耐。
「吵死了——吵死吵死了吵死了!」
「怎能——如此的不堪入耳!!!」
「你們這些傢伙,有一個算一個——根本就不配作為武士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有辱源氏之名!」
「只會嗡嗡嗡嗡的亂叫,一句人話都說不出來——這不就是蟲子嗎!?」
黑繩地獄愈發憤怒的樣子,甚至已經咬牙切齒了起來。
但在說出了「蟲子」這兩個字之後,她似乎豁然開朗了一樣。
「原來如此,蟲子嗎.」
「既然,是蟲子的話,就要好好的碾碎才可以呢。」
「讓我,把你們。」
「——徹底的清掃乾淨吧。」
——轟!
雷霆炸響。
軍隊陷入到了巨大的混亂之中,而憤恨的黑繩地獄,則是宛如一道雷霆一樣,衝殺進了軍隊的陣型之中。
這便是【血祭】。
貨真價實的血祭。
這根本就無法稱之為所謂的戰鬥,完全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無論是步兵,弓兵,騎兵,火槍兵,都被殺死,被碾碎,被清理。
朱紅之月,厭離穢土又增加了上萬的祭品。
準確一點的數字的話——
荒川之畔,一萬零兩百四十五人中,死亡的人數為——一萬零兩百四十四。
倖存者,一。
僅有一位足輕步兵存活了下來。
他是第一次參加真正的戰鬥的年輕旗本,對戰場的了解僅來自於隊伍中的老兵的粗魯描述。
這次他是自願加入到了前往下總的戰鬥中的。
四分之一個時辰之前,他的臉上還帶着興奮和精悍的表情。
真是可悲。
此時此刻,他的雙眼中已經不再帶有任何光芒,口水直流,只會一邊胡言亂語一邊看着天空流淚。
「真是不分青紅皂白呢。」
眾合地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