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囂張跋扈,根本未曾將阿拉伯勇士放在眼內。
葉齊德自然不會以為是前者,事實上之前雖其父穆阿維葉入寇西域,關鍵時刻便是遭遇房俊才鎩羽而歸。固然當時大食國內部出現危機,穆阿維葉必須返回大馬士革,可終究還是敗了那一仗。
所以葉齊德更相信是右屯衛大將軍、越國公房俊自信爆棚,渾然不將阿拉伯人放在眼內。
「砰!」
葉齊德狠狠在牆壁上捶了一拳,怒聲道「但願這廝並非虛晃一槍,而是當真意欲衝擊吾軍大營,到時候定要他來得去不得!」
自從開戰以來,明面上看似大食軍隊狂飆突進,安西軍難以抵擋,實際上大食軍隊對於安西軍之殺傷十分有限,安西軍就好似狡猾的泥鰍一般滑不留手,不僅堅壁清野步步後退根本不給大食軍隊決戰之機會,更會趁着大食軍隊不注意的時候抽冷着來那麼一下,令人痛澈心脾之餘,煩不勝煩。
心高氣傲的葉齊德將此次攻略西域當作自己攀上哈里發繼承人寶座的天賜良機,如何能夠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唐軍戲弄,無法取得豐碩之戰果?
心裏積壓了多少鬱悶,此刻爆發出來的怒氣就有多麼強烈。
想他堂堂阿拉伯帝國哈里發的繼任者,在整個阿拉伯世界地位崇高、人人景仰,來到這西域之地卻屢屢遭受敵人之戲耍,渾不將他放在眼內,這如何能忍?
「傳令下去,集結軍隊,今日定要這支唐軍來得去不得!」
「喏!」
帳內將校齊齊領命,繼而走出大帳,四散而去,趕回各自部隊集結兵卒,迎戰即將突襲而來的唐軍。
然而軍隊編制、令行禁止本就非是阿拉伯軍隊之強項,這等酷寒天氣之下連番狂攻弓月城已然使得兵卒配備不堪,有了一些厭戰心理,這會兒又被動員起來說是迎戰突襲中軍的敵軍,自然紛紛怨聲載道。
命令不敢抵抗,但腳底下卻未必那麼麻利,況且數萬人彼此之間的統屬關係沒有那麼明確,一時間人倒是動了起來,卻混亂不堪。
葉齊德尚且坐在帳中一邊喝着酒一邊琢磨着如何將突襲而來的唐軍瓮中捉鱉,將其全殲,便聽得斥候來報「唐軍已然抵達三十里外!」
對於騎兵來說,將衝鋒速度提升至極致,三十里轉眼即至。
葉齊德大喝一聲「好!」
又問「部隊可曾集結完畢?」
副將出去問了一圈兒,滿頭大汗的跑回來「啟稟大帥,各部之間阻止混亂,尚未完成集結……」
「什麼?」
葉齊德大怒,敵人已經近在咫尺,自己這邊居然還未集結完畢?這若是正在混亂之時被唐軍鐵騎衝鋒而入……
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起身抓起彎刀大步向外走,邊走便大叫道「都是酒囊飯袋不成?集結軍隊居然需要如此之多的時間,簡直該死!」
走出營帳,風雪迎面吹來,入目的是亂糟糟的軍營,兵卒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比天上的雪花還亂……
「大帥,敵軍已然抵達十里之外,陣中多具裝鐵騎,已開始全速衝鋒!」
葉齊德倒吸一口涼氣「還有具裝鐵騎?」
具裝鐵騎固然是衝鋒陷陣的大殺器,可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便是機動性不足。那麼唐軍陣中的具裝鐵騎是如何同其餘輕騎兵一起快速突進了近百里路程,此刻還能發動全速衝鋒的?
他已經意識到不妙,敵軍來得太快,又有衝擊力狂暴的具裝鐵騎,眼前亂糟糟的兵卒如何能擋?
此刻那還奢望攻破弓月城,趕緊下令道「傳令下去,停止攻城,令攻城部隊後陣變前陣,即刻回援中軍!」
「喏!」
待到斥候跑出去不遠,天邊一團滾動着的陰雲已經席捲而來,雷鳴一般的馬蹄聲震得腳下大地都微微顫動,葉齊德臉色雪白。
怎地來得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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