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什麼「望夫成龍」的念想。
以前還不覺得,只是瞅着老二越來越出息,自家的夫君卻整日裏飲酒品詩不務正業,心裏難免幽怨。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房俊對此沒什麼好說的。
房遺直這個人,就是典型的書呆子,沒有什麼上進心,對於人情世故也很是厭煩。即便是在家裏,存在感也低到極點。平素三五好友飲酒作文,那便是人生最大的享受和追求。
房俊覺得也挺好……
「前些時日南面的客商送來一些稀罕的東西,給嫂子準備了一些,待會兒讓媚娘拿給嫂子,喜歡的您就留着把玩,不喜歡就拿去送人情。另外還給大哥弄來兩個硯台,據說是漢朝的歙硯,我也不懂。」
「哎呦,那可謝謝叔叔了。」杜氏眉花眼笑。
二郎一向出手大方,能被他視作「稀罕」的東西,想必絕對是難得的好東西。更難得的是二郎對自己的尊重,並沒有因為大朗的弱勢而削減半分,這才是更令杜氏欣喜的原因。
若是二郎不將自己這大房放在眼中,自己這個長媳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房俊笑道「一家人,還說兩家話?我進去跟爹說說話。」
言罷,便抬腳進了正堂。
自有盧氏領着杜氏、小妹迎接武媚娘,幾個女人相見,自是嘰嘰喳喳好一頓聒噪,鄭秀兒和俏兒則領着車隊前往庫房卸車。
以往的窗戶紙全都掀去換上了玻璃,正堂里顯得很是明亮,光線很足,家具擺設上面就有了一種晶瑩的清輝。
一水兒紫檀木的家具,顯得大氣厚重。
房玄齡端坐在太師椅上,正端着茶杯抿着茶水,見到房俊進來,才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這屋裏的家具差不多都是房俊孝敬老爹的,都是出自自己的設計、柳老實之手,很有一種唐朝穿越到明朝的感覺。尤其是這個太師椅,房玄齡很是喜歡。
房俊走上前,在房玄齡面前跪地。
「孩兒見過父親。」
房玄齡面上沒什麼表情,「嗯」了一聲,說道「起來吧,在家裏,不必拘泥這些禮數。」
「是。」
房俊起身,在房玄齡下首落座。
自有侍女輕手輕腳的奉上香茗。
「莊子裏一切安好?」
房玄齡問道。
房家家產不多,驪山的農莊差不多是最大的一處產業,許多家裏的老人都留在莊子上,是以房玄齡一向很關注。
老房是個重情的人,自是不忍自家跟隨自己多年的老人吃苦。
房家便說道「父親放心,一切安好。今年收成不錯,孩兒將佃租稅負全都折換成銀錢,攤丁入畝,這樣比較公平。而且莊戶家裏飼養的家豬都賣得不錯,這個年節大多過得很是寬裕。因謀逆案而有人傷亡的人家,孩兒也都給足了撫恤,父親勿需擔憂。」
房玄齡就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飼養家豬這件事,做得不錯!能為莊戶百姓們開闢一個新的財源,這一點,比為父強。莊子裏雖然都是些低賤的農戶,但畢竟是跟着咱家討生活的,凡事要心胸開闊一些,做事要仁慈,為人要寬厚。」
「是。」房俊恭恭敬敬的答道。
房玄齡續道「至於攤丁入畝,為父已然給陛下上了奏摺,也經由政事堂討論,不過並未有章程下來。大家的意思,還是對攤丁入畝這種新稅制有所擔憂,畢竟現有的稅制已然承襲了千百年,貿然更改,恐引起天下震盪。陛下比較中意你的意見,擇取一地,選為試點,試行幾年,看看成敗厲害,再做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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