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着是在夸江東,實際上就是在給沈姣提醒,沈姣聽得懂,按着江東嘴巴的手,突然有些無力,面無異色的回道「我說他聰明,他也不會多請我吃幾頓飯。」
鄺振舟半真半假的說「是這個理兒,不能白讓他占你的便宜,在深城玩兒夠了就回來,吃家裏的飯還用不着誇人。」
「嗯,您不用擔心,我明天給您打電話。」
沈姣電話剛掛,江東當即撥開她的手,出聲道「沒聽過外面的飯永遠比家裏的飯好吃嗎?你外公分明就是嫉妒我,你不用誇我,我供你一輩子飯吃。」
沈姣脫口而出「我不是吃不起…」
飯字還沒發聲,肚子率先起了義,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餓一樣,咕嚕嚕響了一大聲,又附送了咕嚕嚕嚕一小聲,剎那間,沈姣只想跟這個操蛋的命運同歸於盡,她是做了什麼孽,想在江東面前硬氣一回都不行。
江東破天荒的沒有笑她,而是一本正經的道「在車上沒吃東西?餓了吧,想吃什麼?」
沈姣尷尬的跨下床,強裝鎮定的說「你躺着吧,我不打擾你靜養了。」
江東伸手摸到床頭開關,病房突然大亮,沈姣視線微眯之際,江東已經掀開病號服下擺,只見他左腰那裏,幾條刺目的鮮紅抓痕,重的地方已經滲出血絲,江東低頭瞄了一眼,而後抬頭看向沈姣,「我本來真是靜養。」
沈姣面無表情的說「你活該。」
「噝…在深城你對我說話客氣一點。」
沈姣本想懟他,又怕沾上就沒完沒了,乾脆掉頭就走,才走了幾步,只聽到身後人道「等下我。」
江東長腿一邁跨下床,走了幾步拉住沈姣的手臂,沈姣回頭看他,臉上沒有情緒。
江東說「我帶你出去吃。」
沈姣說「歇着吧,找人看看傷,別回頭感染了怪到鄺家頭上。」
江東理所當然的口吻「我會感冒就是你那個挨千刀的表哥氣的,你外公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我面前陰陽怪氣,我都不知道他是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還是想借着屎盆子不讓我跟你來往,說我腦子轉得快,我轉的不快怕是跟楚晉行一樣離不開夜城了。」
江東牙尖嘴利一氣呵成,氣得沈姣找不出該從哪個槽點開始反擊,慢半拍才說「你自己目的不純,就別怪別人捕風捉影。」
江東說「我什麼目的你不清楚?」
沈姣頓時想起江東的『遭遇』,按照她的所見,和他的所述,江東分明就是為了楚晉行去接近她,結果還沒等他大功告成,楚晉行先投敵叛變了,連帶着江東對她的情緒,也從敵人轉化成戰友。
但人最不能信的就是眼睛,有時候看見的和聽到的最會騙人,沈姣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在國外也對國內的消息有所耳聞,眼下閔姜西爸爸屍骨案牽扯甚廣,秦家首當其衝不會善罷甘休,楚晉行是關鍵人物,他目前的靠山又是鄺家,江東從中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誰也不敢輕易下判斷。
江東打量沈姣的表情,意味深長的道「別跟心裏瞎算計,你外公要是抓到我的把柄,不用說實打實的證據,但凡他能找出點蛛絲馬跡,你現在也不可能在深城看見我,你本事比你外公還大嗎?」
這話難聽,但也是真的。
沈姣抬眼望着江東,五秒後,開口道「你會騙我嗎?」
江東想也不想的回道「當然會,我就是裝病危才把你騙到深城來。」
沈姣又道「以前的事兒一概不論,從這一秒開始,你會利用我嗎?」
江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會,我現在就在用你打林敬的臉。說真的,林敬惹到我了,我跟他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結果他無緣無故非拖着我趟這攤渾水,還借着我跟你的關係,去你外公那裏嚼舌根,明知你外公不想我們走得近,他這招簡直投其所好,殺人不用刀,但凡你外公偏一點,我今天可就不是感冒發燒這麼簡單了,林敬說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告訴過他,你肯定會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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