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是說,他感應到了我們的靠近,所以也在遠離我們兩個?」
「正是。」
獨孤夏晴蹙微想了想,點點頭。
有這種精微的感應能力並不是不能接受,至少比法空的佛咒更容易接受。
既然見識過了佛咒,當然也可以相信有這種精微感應。
「那我們還逮不到他了?」獨孤夏晴哼道:「甚至連看都看不到他?」
「這有點兒像大宗師的感應了。」法空笑道。
「大師可有辦法?」
法空袖中滑出一枚白玉佩,遞給獨孤夏晴:「拿着這個,差不多就能行了。」
獨孤夏晴接過來,好奇的打量一番,看不出有什麼玄妙。
法空道:「遮掩氣息之用,看看能不能行吧,……我們繼續追。」
獨孤夏晴笑着收入袖中,與法空並肩走在川流不息的大道上,周圍商鋪林立,賣各種各樣的東西。
平常的時候,獨孤夏晴自己一人過來閒逛,覺得很有趣,能一個人逛上一整天都不覺得無聊,不覺得累。
今天卻沒了閒心。
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刺客。
偶爾還會做噩夢,夢到這個刺客,如果能把他打敗,心念就能徹底通達,劍法也會更上一層樓。
法空帶着獨孤夏晴來一座酒樓,飛鶴樓。
正午時分,正是吃飯的時候。
飛鶴樓上,划拳聲、叫罵聲、反駁聲、說笑聲,各種各樣的大笑大叫雜揉在一起,喧鬧更勝過外面大街。
兩人慢慢進入酒樓。
喧鬧聲與酒菜香氣混雜在一起,朝着他們兩個湧來。
獨孤夏晴蹙了蹙修長的眉毛。
這飛鶴樓聽着名字頗雅,其實是一處中等端的酒樓,大眾普通消費,所以甭想有那種大酒樓的幽靜與雅致。
她幽靜慣了,很不習慣這樣的吵鬧,迫不及待想離開。
可為了找到那個刺客,只能委屈一下自己,適應一下這裏。
法空來到一張桌邊,坐下來招呼小二,要了幾樣招牌菜還有一壺酒。
「看到那個人了嗎?」法空笑問獨孤夏晴。
獨孤夏晴搖頭。
她進來的時候,迅速掃了一眼酒樓各個賓客,沒發現自己要找的那個。
「那個穿綠袍的。」法空道:「坐在窗邊。」
獨孤夏晴轉頭,坦然掃視四周,輕聲點點頭:「看到了,不是他吧?」
「便是他了。」法空道:「容貌變化而已,應該是練了某種易容之術,能一直不被人找到,會易容之術也不難理解。」
「真是他?」獨孤夏晴蹙眉。
她細細感應,卻一點兒感應不到,整個人的氣息完全不同了,再加上容貌不同,即使對面也認不出來。
萬一弄錯了的話……
法空笑了笑:「是不是,試一試便知道了,現在不急,我們先吃了飯再說。」
「行。」
飯菜上得很快,兩人吃了半飽。
沒吃太飽是怕待會兒動手的時候反應會變慢。
可那個綠袍中年獨自一人,卻是悠然自在的慢慢吃,細嚼慢咽,不時還喝一杯酒,消磨着時間。
青袍中年看上去不過是一個窮困潦倒失意之人,寄情於酒,再無其他,讓人鄙夷。
所以也不會有太多人去注意到他。
法空與與獨孤夏晴也一邊說着閒話一邊吃飯,可最終還是不如這青袍中年慢。
他們起身離開。
兩人出了飛鶴樓,到樓旁的一間茶館。
坐在街邊的木桌旁,要了兩碗茶慢慢品嘗。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喝下了足足四大碗茶,才見到那綠袍中年慢慢悠悠下樓,搖搖晃晃往西走,喝得醉醺醺的。
法空制止了獨孤夏晴,不讓她動。
獨孤夏晴看着那青袍中年慢慢融入人流,消失不見影子,疑惑的看向他。
法空道:「他很警覺,一旦發現我們跟着,就會一直在人多的地方轉悠,我們沒有動手的機會。」
「……也對。」獨孤夏晴點頭。
一刻鐘後,法空起身:「可以了。」
兩人沿着大街往西一直出了西城門,來到一處樹林外,堵到了那綠袍中年跟前。
他腰間別着一把斧頭,腰間纏着幾圈繩子,一幅樵夫的打扮。
他正要進樹林,便看到了法空與獨孤夏晴。
獨孤夏晴輕哼一聲:「幽冥宗的,還記得五年前的刺殺嗎?」
青袍中年皺了皺眉,抽出斧頭指着他們:「你們想幹什麼?打家劫舍就找錯了人,我一塊銀子也沒有,只有兩個銅板!」
法空微笑看着他。
獨孤夏晴半信半疑,動作卻不猶豫,袖中長劍輕盈鑽出來,朝着青袍中年刺出。
「叮叮叮叮……」斧頭擋住了這又快又靈的劍法。
獨孤夏晴的劍又快又狠,招招致命,由不得他再裝下去,否則真要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