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怎麼可能快得過神足通。」林飛揚不忿的分辯。
徐青蘿笑嘻嘻搖頭,揚聲道:「師父,這些傢伙都挺陌生的,一個也沒見過。」
法空來到近前。
徐恩知與徐夫人也湊過來。
徐夫人杏眸瞪向兩個小男孩,示意他們乖乖回來,再調皮搗蛋要挨揍。
兩人不滿的嘟着嘴回到她身邊。
法空左掌結印,右掌豎起,放出一道白光籠罩了那先前發毒誓的黑衣人。
片刻後,魂魄化為光團浮現,扭曲之後變成一個小版的他,大光明咒隨即被撤去。
小光人重新鑽回了身體。
法空已經獲得了魯百河的記憶。
出身於長河幫,武功資質極佳,從小被一位長河幫的長老收為嫡傳弟子。
他在長河幫中如魚得水,隨着武功一路飛漲,地位也一路在飛漲,從普通幫眾到香主,再到副堂主,然後是堂主。
五年前,隨着師父的離世,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他這才發覺,自己的一切都是師父所賜,自己所謂的順風順水都是旁人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所致。
師父一死,一切都變了。
人們看到他不再是笑臉相迎,甚至原本聽命行事的副堂主也陰奉陽違。
歸根到底,他修為不夠強,花了太多心思在應酬往來上,認識的人多,關係也好,就是耽擱了修煉。
師父在的時候,這樣做沒問題,有底氣有後台有撐腰的。
可師父不在的時候,便沒有了後台沒有撐腰的,原本稱兄道弟的朋友都變成了陌生人,甚至變成了對付自己的人。
大河幫的競爭極為殘酷激烈,每一個職位都是被很多人爭搶,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他因為武功不足,也就威望不足。
先前有他師父這個長老在,下面的人不敢炸刺,現在長老一死,他們頓時便不那麼聽從了。
而且他因為有長老做後台,也不需要爭搶,導致了他競爭意識淡薄,不擅長對付別人的算計,更不擅長算計別人。
於是便被別人對付,成了一個公認的軟杮子,其下場可想而知。
他有一次奉命行事,保護一批幫內的重要物資,結果半路遇伏,損兵折將不說,物資也被搶了。
他知道,如果回去,必然遭受幫內處罰。
大河幫幫規則嚴苛,那批物資如此重要,絕不會是輕罰,有可能廢掉武功或者被處死。
他於是索性拉着剩下的人脫離大河幫。
就權當那一次全軍覆滅。
他試着帶兄弟們在離神京遙遠之處殺人劫貨,結果損失慘重,還被綠衣內司追殺。
最終逃到了這一帶。
原本以為這裏離神京不遠,更加危險,但眾人已經餓得不行,只能行險劫掠,要死也要吃飽肚子再死,絕不做餓死鬼。
結果發現,這裏竟然反而更為安全,好像是燈下黑一般,沒人管這裏。
於是他們便安營紮寨於附近。
這一次有一位大主顧找上門,直接送了一萬兩銀子,讓劫殺徐恩知一家子,雞犬不留。
所謂雞犬不留,就是不僅僅殺掉徐恩知一家人,還要殺掉馬夫,還要殺掉馬,然後一把火把馬車也燒掉,一家子全燒掉,毀屍滅跡。
他們做這個最拿手最專業,毫不猶豫的接了。
甭管這徐恩知是幾品官,只要不是武林高手,那就敢殺。
沒想到碰上了一個聰明過人的小丫頭,又美麗又聰明,長大了一定是顛倒眾生的大美人。
可惜她也要被殺掉的,接了任務那就必須完成,這是自己的原則。
可沒想到,正要殺掉她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閃過湛藍中帶一絲紫意的光芒,然後便眼前發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死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法空睜開眼睛。
「師父?」
法空指了指魯百河的胸口。
林飛揚彎腰掏出魯百河胸口的東西,沒有秘笈,也沒有靈丹,只有一疊銀票。
一千兩一張,共有十張。
「嘿嘿,人無橫財不富,這一筆橫財過癮!」林飛揚甩了甩銀票,再用銀票拍打自己掌心,發出啪啪聲。
法空伸出手。
林飛揚遞過去。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茫然,如同陷入回憶之中,低頭看向這一疊銀票。
林飛揚與徐青蘿都知道法空這是施展神通。
徐恩知與徐夫人沒見過法空施展神通,只是好奇這銀票到底是誰送的。
到底是誰想讓自己死?
沒記着把誰往死里得罪啊,只是不痛不癢的參奏兩句,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的。
人心險惡如斯!
徐恩知在心裏感嘆,有些心灰意冷:如此世道當真讓人齒冷。
法空目光恢復清醒,若有所思。
他在銀票上看出了銀票的主人,卻是一個矮墩墩的中年男子,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