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紛紛獻計,規劃自己家的輕功高手跑哪一段路,最後這一段路肯定是要朱家的高手的。
楊霜庭聽着他們的規劃,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楊姐姐?」朱妙穎發現了她的異狀,輕輕扯了扯她袖子。
楊霜庭嘆一口氣:「先讓船靠岸吧。」
「靠岸?」眾人不解的看她。
楊霜庭道:「過去看看。」
「看什麼?」
「看看法空神僧所站的位置。」楊霜庭道:「走吧。」
齊廣傑道:「楊姐姐可有什麼發現?」
楊霜庭擺擺玉手。
「行,那就聽楊姐姐的。」齊廣傑道。
眾人都沒異議。
楊霜庭在他們這些人之中威望高,不僅僅因為她父親是知府,更因為她行事沉穩,讓人信服。
畫舫靠了岸,眾人隨着楊霜庭沿着柳堤來到那一棵柳樹下,站在法空先前所站的位置,看向鍾陵湖。
此時,夕陽越發靠近西山,天空紅彤彤的。
鍾陵湖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好似紅錦在輕輕晃動着,紅中帶着,瑰麗如幻。
他們身上都披上了紅霞。
楊霜庭看了片刻,朱妙穎站在她身邊,點點頭:「就是這個位置,當時我們在那裏。」
她指了指湖上一隻畫舫:「就是它現在的位置。」
楊霜庭轉身看向那棵老柳枝。
柳枝低垂,輕輕拂動,枝條已經有了嫩芽,不知不覺間,已然是春天來了。
她忽然指了指:「那是什麼?」
眾人看過去。
在柳樹的枝叉處,竟然有一串佛珠,古色古香,與樹皮顏色相近,所以並不顯眼,很容易被忽略。
「咦?」憨厚青年一躍而起,將佛珠摘下來,入手頓時感覺到溫潤與沉墜。
憨厚青年同時發現佛珠壓了一張素箋,將佛珠遞給楊霜庭,打開了素箋。
他看了兩眼,遞給楊霜庭,滿臉好奇神色:「楊姐姐你認得法空神僧?神僧竟然特意留給你這串佛珠。」
楊霜庭道:「有一面之緣。」
「……」眾人都看過來,好奇無比。
要知道法空神僧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與常人幾乎不在一個世界。
也就身處神京之中的百姓才有幸能經常見到法空神僧,有幸行禮打個招呼。
他們這些神京外的人,想見法空神僧一面,難之又難,除非跑去神京。
可據說現在在神京想見到法空神僧也沒那麼容易了。
法空神僧越來越深居簡出,幾乎一直呆在寺內修行佛法,而且常常不在金剛寺外院。
據說他有佛家的神足通,瞬間可至千里之外,不知會在何處修行。
想想就知道,自己如果有法空神僧這般神通,當然是滿天下的去,朝去大雪山,夕至神京城,中午去大光明峰。
坐在大雪山或者大光明峰上參悟佛法,或者在神京城內紙醉金迷之中磨礪塵心,何等快意。
而楊姐姐竟然能得見法空神僧,這可是莫大的機緣,頓時好奇的無比,紛紛打聽。
「這位法空神僧的佛咒神妙,佛法高深,智慧驚人,可感覺到神僧之威儀?」
「法空神僧到底多大年紀,有的說十幾歲,有的說二十幾歲,有的說四十幾歲,到底多大?」
「法空神僧據說有諸多大神通,楊姐姐可請神僧幫忙看一看未來命運?」
楊霜庭沒理會眾人七嘴八舌的問詢,將佛珠遞給朱妙穎:「朱妹妹,拿回去給老祖宗戴上,看管不管用。」
「這……」朱妙穎遲疑:「這是神僧留給楊姐姐你的。」
「既然給我,那便任我處置,拿去給老祖宗,說不定能救老祖宗的命,不成再送老祖宗去神京。」楊霜庭道。
「……好。」朱妙穎接過來,頓時升起無限希望。
如果能不去折騰、不必冒半途殞命之險,就能治好祖母,那當然再好不過。
這串佛珠雖然看着平平無奇,戴在手腕上一點兒不會惹人注目。
可要看是誰所贈。
法空神僧所贈,怎麼可能真的平平無奇?
她緊攥着這串佛珠,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
「楊姐姐,我瞧瞧如何?」齊廣傑好奇的道:「法空神僧所贈佛珠,一定要見識一下的。」
楊霜庭看向朱妙穎。
朱妙穎遞給齊廣傑。
齊廣傑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細細打量一番,然後又撥動佛珠轉一圈,最終失望的搖搖頭,遞給朱妙穎。
朱妙穎擺擺手示意他們都把玩一遍。
眾人都難捺好奇,紛紛把玩一遍之後,皆露失望神色,這確實是平平無奇的佛珠,並無玄妙。
這樣的佛珠,便是在大街上擺着賣,恐怕也賣不出價錢來,隨處可見。
莫不是法空神僧在大街上看到,隨意買了一串。
齊廣傑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楊霜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