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醫生白大褂的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時從喬梁病房外經過,如果仔細查看監控的話就可以發現,這個醫生是在凌晨的時候出現的,對方顯然在刻意關注着喬梁病房的情況,來來回回從喬梁病房外經過了好多次,但卻一直沒有進去。
白大褂之所以沒有進去,是因為喬梁的病房裏一直有人,喬梁爸媽都在病房裏陪護着喬梁,就連喬梁的妹妹喬慧和妹夫周俊濤也在,一個病房裏有四個家屬在看護,那名在喬梁病房外徘徊着的白大褂根本不敢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看到外面天色漸亮時,白大褂似乎開始着急起來,從他倉促的腳步可以看得出,對方很清楚,一旦天亮了,那就很難再有機會。病人或許認不出他是否是醫院的醫生,但醫院內的醫生肯定會看出端倪。
天微微亮時,喬梁的妹妹喬慧和妹夫周俊濤離開了,兩人就住在三江縣城,離醫院近,打算回去弄點滋補身體的湯給喬梁補補。
喬慧和周俊濤一走,病房裏就只剩下了喬梁爸媽,外面那名一直在留意的白大褂眼睛微微亮起來,仿佛嗅到了某種機會。
過了一會,喬梁爸爸也走了出來,手上點了一根煙,走到走廊盡頭的吸煙處,悶了一晚上,喬梁爸爸出來抽根煙透透氣。
這一切,外面那名白大褂都看在眼裏,短暫的遲疑後,他咬了咬牙,抓住這個時機空當,果斷推開了喬梁的病房門。
病房裏只剩下喬梁的媽媽,這會還在打盹,白大褂見狀心頭一喜,迅速走到喬梁病床邊,從白大褂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針筒,動作迅速地準備往喬梁正在掛點滴里的瓶子裏注射不知道什麼藥進去。
這時候,廖谷峰突然從外面推門而入。
看到裏面有醫生,廖谷鋒並沒有多想,以為只是醫院的值班醫生,畢竟這麼早的話,白班的醫生肯定還沒上班。
廖谷鋒這一進來,正要給喬梁掛點滴的藥瓶里注射藥進去的白大褂明顯變得緊張起來,雖然他低着頭不看廖谷鋒,但他抓着點滴瓶的手有些顫抖。
廖谷鋒先是看了喬梁一眼,見喬梁在睡着,接着看向正準備給喬梁打點滴的藥瓶里注射藥物的白大褂,不知為何,感覺有點怪怪的,隨口問道,「醫生,病人現在打的什麼藥?」
「這……這個……」醫生有些支吾,分明是回答不出來。
「你作為醫生,不會連給病人打什麼藥都不知道吧?」廖谷鋒好笑道,這時候他還沒意識到什麼。
猛地,廖谷鋒突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來給病人換藥或者增加藥物注射的,不都是護士來做的嗎?通常都是醫生開了醫囑後,護士來執行。
意識到這一點,廖谷鋒再瞅着白大褂,立刻覺得不對了,質問道,「你是誰?」
廖谷鋒這麼一問,對方突然撒腿就往外跑,毫不猶豫衝出了病房樓。
廖谷鋒愣了一下,等他追出去時,腳步慢了幾拍,走廊里早就沒了對方的蹤影。
廖谷鋒眉頭緊鎖,這事不對勁!
廖谷鋒返回屋裏時,喬梁已經被剛才廖谷鋒的聲音給驚醒了過來,看到廖谷鋒,喬梁呆了一下,聲音虛弱道,「廖書記?」
喬梁說完下意識要坐起身,廖谷鋒連忙上前,「小喬,快躺着別動,你是病人,瞎逞什麼強。」
「廖書記,您怎麼來了?」喬梁呆呆地問道。
「呂倩出車禍了,你說我能不來嗎?」廖谷鋒苦笑。
喬梁聞言恍然,廖谷鋒就呂倩這麼一個寶貝閨女,聽到女兒出車禍,估計是馬不停蹄地連夜從金城趕到了江州,這會才能這麼快出現在三江。
「對了,呂倩怎麼樣了?」喬梁急忙又問。
「她才做完手術沒多久,醫生說還沒脫離危險期。」廖谷鋒嘆了口氣,「不過我相信她一定能挺過這一關的。」
「一定行的。」喬梁用力地點了點頭,又有些難過地自責道,「廖書記,都怪我,要是呂倩沒跟我回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這事怎麼能怪你。」廖谷鋒擺擺手,喬梁的話讓廖谷鋒陡然想到了剛才那個形跡可疑的醫生,當即問道,「小喬,你和呂倩遇到的這起車禍真的只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