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可馭龍進廣寒宮,可遠行赴瑤池盛會,宏大的仙界廣袤而絢爛,仙緣無數,珍奇異獸,神藥淨土,無邊無盡。
更應有多姿多彩的仙道秘境,奇異領域,等待探索,可以有劍氣沖霄的競逐與對抗,也可以有煉藥千百年的聖土,可實現少年心懷激盪的各種夢想。
就像那些傳說,少年心存熱血遠行,除妖降魔,踏過無垠的洪荒大地,有激烈的爭鬥,在與各路奇才的對抗中成長,見證一個真正仙道文明的宏大與歷史厚度。
王煊搖頭,兒時曾經的一些念頭,現在看來不可能實現了,待他長大,如今真的成為超凡者,仙道腐朽了,超凡世界崩滅,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這是一個劇烈變革的年代,所謂的超凡夢,現在看來,有些不切實際,哪裏還有那宏大的世界讓他去體驗,讓他去經歷。
現在看來,那多姿多彩的仙界文明,有些單薄了,蒼白了,即將成為牆壁上染滿塵埃的陳舊畫卷。
「真不甘心!」有一位超凡者趴在了桌子上,然後,寂靜無聲了,在掩飾泛紅的眼圈,他們的時代一去不回了。
甚至,部分人在擔憂,深空中的超級戰艦回歸後,他們這些人是否會被針對與清算。
「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以後就是商戰了,生意往來,最差就是去擺攤,賣苦力,實在不行,為一些科研室提供血液,供他們研究,在這個時代怎麼也餓不死人。」
有人意志消沉,但更多的人,調整很快,在談各種規劃,什麼移栽仙界的果樹,培育新品種等,什麼開養生館,為人延壽。
談到後來,一些超凡者興致很高,願意彼此合作,相互幫襯,共同找人投資等。
魔四坐在一個角落裏,很沉默,一杯又一杯地喝茶,一句話也不說。他是一個純粹的修行者,一直在抗爭,不願熄滅心中的超凡之火。但是,在這個時代,神話末年,滾滾紅塵大浪拍擊下來,他擋不住了。
他感受到了深秋萬物凋零的蕭索,他緩緩起身,略顯孤單的遠去。
「我心中的超凡世界,還沒有來得及去探索,就要消失了,滅亡了。」王煊輕嘆,他破關了,但是現在心緒卻難以平靜,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涼意。
他在皺眉,大時代變革確實到來了,哪怕他有信心有路可尋,可是,在很長的時間內,多半改變不了大趨勢。
歷史上,那麼多神話文明,有信心的人何其多,在那些文明中,連超絕世都死絕了,也沒見誰真箇改變結局。對於超凡者來說,萬古長夜黑暗無邊,偶爾閃耀與流逝的那一點亮光微不足道。
他是否要未雨綢繆,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如果他真的在未來淪為平凡,可心中的夢不熄,還想繼續,沒有資本,沒有底蘊怎麼能行?難以維持那種恐怖的消耗。
可是,一旦開了這道口子,他又怕在信心上撕裂一角,會讓自己心有遲疑,信念不夠堅定。
「即便淪為普通,再無法力,沒有超凡手段,我也不至於餓死,讓我放棄超凡路,絕對是不甘心的,肯定還要探索。多少還是防備一下吧,不是動搖信心,而是應對枯竭時代必要的準備。」
王煊在茶齋中,聽着超凡者們的談話,全都在謀生存,求發展,捨棄了修行路,在追求現實的一切。
這有什麼錯嗎?沒有,很理性,本就應該如此。可是,身為局外人的王煊,卻有種孤獨感,深深嘆息,超凡世界覆滅,他竟有種難言的情緒,似乎比那些人還甚,心底有幾許苦澀。
「未曾見證璀璨,就要失去,未曾屹立絕巔,就要和黑暗一起沉淪於深淵,在這個大時代中,要親歷它的沒落。宏大的仙界,絢爛的神話文明,不知是永別,還是暫時遠去,即將要說再見!」王煊起身,也離去了。
方雨竹、妍妍、張道嶺、冥血,通過古飛船傳回的信息,已經告訴王煊,他們遠去,是為神話最後一搏,但沒有多說。
「這個時代,還在走這條路的人不多了,除了幕天境界的人,其他超凡者幾乎都放棄了。」王煊心情沉重。
「是否會有那麼一天,我這個現代人,成為最後一個求道者,連大幕後歸來的所有人都放棄了,而我是僅存的還在苦苦追尋超凡路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