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聽她的早些回來,心裏有些複雜,含糊的嗯了聲便走了。
顧凜城望着她行色匆匆的背影,猶豫半秒,跟着出去。
在去科學院的路上,車裏安靜得出奇。
時宴在思考是否追求無拘的自由。
顧凜城在想要不要讓她出城。
他願意給她自由,唯一的條件是她必須留在自己身邊。
一但她離開城市,便是放虎歸山,想再抓她就難了。
沉默許久。
在快到科學院的時候,顧凜城平靜問「對海城進化的喪屍,你怎麼看?」
做為一個浪者,對城外發生的一切,有絕對的發言權。
時宴右手支着腦袋,半靠在車窗上。她吹着舒爽柔和的風,瞧着夏城的繁華,漠不在意道「喪屍是死過一次的人,再怎麼進化也只是普通喪屍和聰明一點的喪屍。」
顧凜城深意的看似早有預料的女孩。「既然不以為懼,為什麼還要進城?」
時宴扭頭瞧他極帥的臉,和少見的淺灰色眸子。「顧少將,你覺得是喪屍可怕,還是人心可怕?」
兩權相害取其輕,可是這個輕應該怎麼取?
喪屍固然可怕,人心同樣無法直視。
顧凜城半響後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進城?」
「這個問題我在翌城就回答過。」
「我想聽實話。」
「為什麼想要聽實話?」
這個問題顧凜城都不知道原因。
時宴瞧着科學院恢宏的建築,如實講「我想在有限的生命里體驗多元的生活。」
媽的,說出這句話,感覺自己老有文化了。
可這句有文化的話,不太懼有說服力。
時宴見他不信,懶得解釋。
等車停在科學院專用停車場上,拿着行李準備走的時宴,看站在車邊高大冷峻的男人。
她猶豫的想了下。「顧少將,喪屍的進化,是為吃到更新鮮的食物。人的進化,是為更大的野心。」
一個是看得見的,一個是看不見的。
一個是有盡頭的,一個永無止境的。
兩權相害,誰輕誰重,一目了然。
顧凜城靠在車門上,目送她昂揚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他知道誰重誰輕,但她的提醒,似乎另有深意。
喪屍是死過一次的人,再怎麼進化也只是普通喪屍和聰明一點的喪屍。
她這話的意思是,那些喪屍不足為懼,自己應該在意那些有着巨大野心的人。
顧凜城若有所思想了半會,沒去找白暮,開門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