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置物架上，昨天放在上面的保溫桶已經不在了。
他以為是季溪把熬好的粥給袁國莉送了過去，所以並沒有多想。
他吃完早餐正準備換衣服出門，這時辛秘書的電話打了過來。
「葉總，今天上午總部的會議取消了。」
「取消了？」這是很早就定下來的會議，也是恆興第四季度最為重要的會議，怎麼臨到要開的時候取消了。
「什麼原因？」他問辛秘書。
「沒說原因。」辛秘書問道，「您還在家吧？」
「嗯，正準備出門。」
「那我開車過去找您吧，會議雖然取消了，但是星耀馬上要上的這個項目還是要找顧總簽字的，我來拿文件。」
昨天晚上葉楓已經審核了星耀的這個項目，他原計劃是準備今天開會時提前到顧夜恆辦公室把審批給簽了。
但沒想到會議臨時取消。
想到辛秘書過來還要來回的跑，葉楓說道，「文件我拿過去簽吧，我這裏離總部大樓近一些。」
「那我直接到公司了。」
「嗯。」
結束跟自己秘書的通話，葉楓馬上給簡秘書去了一個電話，他想詢問一下顧夜恆的行程。
會議既然取消顧夜恆肯定是另有安排，他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過去最為合適。
「我等一下要去見顧總，如果葉總你有要事的話，我們一起過去。」
「顧總怎麼了？怎麼突然取消了會議？」
「顧總病了。」
啊！
得知顧夜恆在半山別墅養病，葉楓內心還是掙扎了一下，他知道季溪曾經也住在哪裏。
雖然他能理解也不介意季溪的這些過往，可是讓他到別墅里直接面對裏面的一景一物，他自知這需要一點勇氣。
因為他會想像，想像着別墅里曾經發生過的事。
帶着這種掙扎，葉楓還是去了半山別墅，他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簡秘書的車過來了。
他下了車，手裏擰着一個保溫桶。
這個綠色外觀的保溫桶一出現，葉楓的眼皮就跳了一下。
這是季溪昨天買的保溫桶，怎麼會出現在簡秘書手上。
「你先到了，一起進去吧。」簡秘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上前推開了院門。
「我還是在外面等吧。」葉楓並沒有上前，而是去文件遞給了簡秘書，「這是星耀要上的一個項目，需要顧總審批。」
簡秘書想了想伸手接過文件。
葉楓看了一眼保溫桶，問道，「顧總病了沒人照顧嗎？」
「顧總這個人平時喜歡獨來獨往，不喜歡陌生人在身邊，生病了也是如此。」
「所以簡秘書您過來給顧總送早餐？」
「是呀，顧總是胃上的毛病，只能喝粥。」簡秘書把保溫桶微微隱到了身側。
葉楓退下了台階，目送着簡秘書走了進去。
簡碌在進別墅的時候下意識地也看了一眼保溫桶，然後轉過身瞟了一眼院外。
對於葉楓跟季溪兩個人發展，他並不知道到了那一步，所以下意識的這一眼也僅僅只是他的一種下意識。
別墅里，顧夜恆已經起來了，跟昨天相比他今天的氣色更難看，一天一夜未進食讓他本來立體的五官更深邃了。
「胃還難受嗎？」簡碌關切地問他。
「好一些了。」他支起手開始按額頭。
簡碌把保溫桶打開推到顧夜恆面前，然後到廚房拿了一個勺子。
他知道顧夜恆頭疼的毛病也犯了。
顧夜恆其實並沒有像他外表看上去那麼強悍健康，恆興出現問題的那兩年，顧夜恆都是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他的胃病、頭疼的毛病也是那個時候落下的。
後來他跟季溪在一起後，他的情況就好了一些，胃上的毛病很少再犯過。
睡眠質量也比以前要好。
現在季溪走了，他的身體也垮了。
「葉楓在外面。」他把這件事情稟報給了顧夜恆。
「他怎麼過來了？」
「為了星耀的新項目。」簡碌把文件打開放到顧夜恆面前，「這個需要您審批。」
顧夜恆把文件推開，他開始喝粥。
簡碌就不再說簽字的事了，他坐到顧夜恆的對面開始聊這粥。
「是海鮮粥，季溪說在覓林島的時候看你喝過，覺得你應該喜歡所以就熬了。」
顧夜恆拿勺子的手滯了一下，如墨染的眸子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抬眸看向簡碌，「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季溪母親的事情您不打算告訴她嗎？」
顧夜恆喝了一口粥，沒有說話。
「顧總，愛一個人要說出來而不是默默地付出！」
「你又在教我做事了？」
「沒有。」
顧夜恆又看了簡碌一眼，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季溪母親的事情只是舉手之勞，沒必要告訴她，而且我也沒像你想的那樣喜歡她，她只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一些。」
簡碌知道顧夜恆這麼說只不過是在麻痹自己，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有多愛季溪，愛到喝醉後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季溪回不來了，他心裏也很清楚。
「那葉楓呢，還讓他繼續待在星耀？」簡碌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他只是喜歡季溪，工作上又沒有失誤。」
未了，他警告簡碌，「我從來都沒有在葉楓面前提起過季溪跟過我的事情，你也不要提。季溪難得談一次戀愛，她既然想要，就給她！」
顧夜恆又喝了一口粥。
簡碌點了點頭。
真正愛一個人也許就是這樣，你想要的我全部都給你，那怕自己陷入深淵。
簡秘書出來把簽好的文件遞給葉楓。
「顧總剛出院，所以還得靜養兩天，不過生病的事情沒有對外公佈，主要是怕老爺子擔心。」
葉楓明白簡秘書的意思，他點了點頭。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顧總去醫院了嗎？」
「去了，昨天下午出的院。」
「哦。」葉楓跟簡秘書寒喧了兩句就上了車。
開車回星耀的時候他的情緒不太好。
因為他懷疑昨天季溪請假趕到醫院照顧的人其實是顧夜恆。
顧夜恒生病，她第一個趕去照顧，這說明她心裏一直都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