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男人攀崖壁採藥,麻繩斷裂,他摔下山崖,腰部正中一塊刀斧狀的石頭。
之後,這事兒就傳開了。
男人乾脆不再搞雜技,他那些雜技本身也是裝神弄鬼哄騙人的把戲,一心一意帶着少女給人算命。其他人想要請讖緯就要給錢。
日子本該過得滋潤,但他們倒霉,西南大陸這邊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都在供奉永生教,其他教派全部都是邪教徒。以前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近兩年像瘋了。
抓出邪教徒就要下大牢。
師徒兩人生存越來越艱難還要東躲西藏。
最後狠狠心,乾脆離開了盧國。
一路上吃了很多苦頭。
白瞳少女打算作弊,找尋有天子之氣的人,若能取得對方信任最好,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若是不能,他們師徒也能在對方之下混一口飯吃。靠着過硬本事不愁沒人上門。
只是沒想到這位國主不按常理出牌。
她根本不在意身邊相剋之人。
沈棠聽了個大概:「原來如此,但我有疑問,你是怎麼知道你父親會死於腰斬?」
在這個文心武膽和言靈當道的世界,白瞳少女的能力和經歷都不算出格,姜勝的文士之道也能當神棍技能使用。不過,他的文士之道也是在凝聚文心之後偶然獲得的,白瞳少女的能力卻是從六歲那年就開始嶄露頭角。
這違背了常識。
白瞳少女沉默了會兒,在自家師父驚悚的眼神下緩緩道出真相:「阿父採藥用的麻繩早就被阿娘做過手腳,他常去採藥的峭壁下方有亂石,從那高度落下,腰斬無疑。我那麼說,不過是替阿娘遮掩,還她生恩罷了。」
她也不是一直啞巴到六歲才能說話。
早就會說了,只是沒必要說話。
沈棠對這個回答略有意外,她也不問白瞳少女為何不提醒生父、為何幫她娘遮掩:「如此說來,你娘說生你之前夢到一黑一白兩鬼,其實也是因為你出生就長了牙齒?」
捏造這樣的謊言用以推卸責任。
畢竟,她可是生了一個一出生就長五顆牙還天生異瞳的女兒,不想辦法糊弄,別說孩子會被弄死,怕是母親也會被當妖怪燒了。
捏造兩鬼入夢就很合理了。
白瞳少女點了點頭,輕聲強調道:「嗯,不過我讖緯是準的,真不是裝神弄鬼。」
她似乎天生就有騙人的能力。
外人都以為她是瞎子,其實她能看到,給人算命的時候說些模稜兩可又討巧的話,基本沒什麼風險。幾年之前,她這個假神棍才變成了真神棍,她真的可以給人定吉凶。
白瞳少女說完這些,她的師父一臉見鬼模樣,表情變了又變,半晌說不出別的話。
顯然,他也被蒙在鼓裏。
沈棠道:「這點我信。」
她並未處置這對師徒,反而命人將他們安頓好,對白瞳少女道:「你除了給人定吉凶看生死,還有別的本事嗎?例如看天氣?」
白瞳少女道:「略會一些。」
沈棠拍手:「很好,你等消息吧。」
她不確定少女的能力來自文士之道還是另一種特殊體系,沈棠就秉持一個原則——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都是好貓!白瞳少女能定吉凶看生死,多好的太史局苗子?
還略會一些風雲氣候之術,更妙了!
某種程度上能算是秦禮2.0了。
天生就該吃這碗飯!
白瞳少女沒料到會是這個結局,她驚得忘了謝恩,直到老師摁着她的後脖頸將她往下壓,她才回過神謝恩。離開前,她遲疑道:「還有一件事情,國主或許該知道」
沈棠眼神示意白瞳少女繼續說下去。
白瞳少女道:「我們師徒是從高國借道來的康國,在高國境內遇見永生教供奉。」
師徒在高國王都徘徊了很久。
她作為庶民自然沒有機會見到高國國主,只能通過王宮上方的氣雲判斷龍氣濃淡。這種方式誤差很大,她舉棋不定。湊巧高國國喪,吳賢扶靈送棺槨去王后陵寢下葬,白瞳少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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