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
……
從北門出來,余虎的心情很好,雖然天上飄着雪,但他感覺身上暖暖的,比喝了酒還舒服。
不過就在這時,他看見一輛裝滿磚頭的大篷車,旁邊站着一個人。
那人看着有點眼熟。
余虎走近過去瞧了一眼,眼睛頓時瞪大了。
「趙鼠?!」
「余虎?!」
「等等,你不是死了嗎?我看你家,喪事兒都辦了。」
余虎還是老樣子不會說話,不過趙鼠這會兒倒是顧不上計較這些,他鄉遇上老鄉,那真叫一個眼淚汪汪的。
「兄弟,我差點就死了!還好這些藍外套把我給救下了!」
用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趙鼠和余虎講了自己這一個多月來的經歷,從打獵時被掠奪者給逮着,再到後來這群藍外套攻破了血手氏族的據點,將自己這些人安置在了河邊的磚廠。
雖然本能覺得被掠奪者逮着這事兒有點蹊蹺,但余虎的腦袋倒也想不明白太複雜的事情,很快便關注到了其他地方。
「……也就是說,你現在在給楚大哥他們幹活兒?」
趙鼠愣了下說。
「楚大哥?你是說管理者大人嗎?反正在這兒幹活兒還挺舒坦的,管吃住,頓頓都有肉,還給柴火和炭取暖,現在每天還給1銀幣的工錢。每天乾的活兒就是用模具做磚,然後送進窯裏面燒上,再把燒成的磚運回來,到也不累。」
余虎點點頭,問道。
「那你以後都不回去了嗎?」
趙鼠的臉上浮起了一抹複雜的表情。
「回去啊……回哪去呢?家裏就剩我爹娘,還有我大哥和他倆個孩子了。剩下那點糧食,勉強是夠過冬了,我這要是一回去,家裏的糧食肯定不夠吃的。等明年開春了再說吧,到時候……等到時候再說。」
說着說着,趙鼠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扔下一句「你等會兒我」,然後便轉身跑進了大門裏。
沒過一會兒,他取來一小袋粗鹽,約莫有三四兩左右,塞到了余虎的手中。
「這是我用工錢換來的,替我帶回去給我娘吧,就說……我很好,讓他們不用擔心!明年春天我在去看他們!還有楊二狗,他也還活着……不過現在他正忙着,你看要不要也和他家人說一聲。」
接過鹽,余虎鄭重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轉達!」
余虎按着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路過濕地公園南門的時候,余虎忽然注意到,就在他腳印不遠處,多了一串不屬於他的腳印。
那腳印很淺,看着有些時間了。
出於獵人的警覺,余虎蹲下來,食指在上面抹了一把,眉頭隱隱皺起。
這腳印是誰的?
……
貝特街。
匆匆進了門,王彪直奔老查理的雜貨鋪。
「老管家!」
正坐在門前閉目養神的查理睜開了半隻眼睛,一見是王彪,立刻懂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進來說。」
門帘拉上。
王彪一臉興奮,氣都不帶喘一口的,手舞足蹈地將自己跟蹤余虎一路的所見所聞,報告給了這位老管家。
查理越是聽着,眉頭漸漸皺起。
「你是說……菱湖濕地公園,出現了一座倖存者聚落?」
王彪猛地點頭。
「是!哪裏有藍外套,還有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流民……我估計應該是從北方來的。他們在林子裏蓋了圍牆,還挖了溝,放着路障。營地里我看不見,但有一根煙囪,一直飄着煙。」
「北方來的?」
查理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北邊可是血手氏族的領地,附近不遠好像還有一處變種人部落。
在那裏建聚居地和送人頭有什麼區別?
而且……
那些掠奪者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怎麼會放他們進來。
王彪到沒管那麼多,只顧興奮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