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回想着方才維爾福的反應——這人心裏肯定還另打着算盤。
「我發現宜居地的人我都理解不了,」恩黛撐着下巴,「之前里希是,後來唐格拉爾也是,沒想到公爵現在也變得神神叨叨——他一開始明明是最冷靜的一個。」
司雷靠在了沙發上,「面對死亡,人作出什麼樣的反應都不奇怪。」
「可他現在的樣子,和以前的唐格拉爾很像,」恩黛補充道,「當然,公爵沒有唐格拉爾那麼凶——」
司雷側目,看向恩黛的眼睛倏然睜大。
「……司雷警官?」恩黛眨了眨眼睛,「你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但,現在談這個好像沒什麼意義。」
恩黛有些好奇,「什麼可能?」
司雷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維爾福……真的在刺殺者的名單上嗎?」
「啊?」
「在刺殺者對施密特和里希下手以後,維克多利婭曾經親自向刺殺者確認,她之後的目標還有兩個人——我們直接默認就是唐格拉爾和維爾福了,因為從里希收到死亡預告開始,他們五個人就是牢牢綁在一起的。」
「對……啊不對,不止是我們默認,」恩黛搖頭,「在醫院的那天晚上,維克多利婭向刺殺者直接報出了子爵和公爵的姓名,問接下來她的目標是否就是這兩人,刺殺者沒有否認。」
「但她也沒有承認,對吧?」
恩黛愣了半天,「可……如果不是公爵,剩下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哪裏還有剩下的人?」司雷向恩黛舉起右手,「霍夫曼、里希、施密特……」
司雷每報出一個名字,就將一隻手指屈向掌心,恩黛跟着她的聲音一道念出了死者名字,在司雷收回無名指時,恩黛下意識地念出了「唐格拉爾」。
「不,」司雷打斷了恩黛的聲音,她緩緩收回第四指,「格雷。」
恩黛倒抽了一口涼氣。
「最後,」司雷這時才緩緩放下第五指,「唐格拉爾。」
「……這麼說來,刺殺者的復仇很有可能已經結束了?」恩黛眨了眨眼睛,「可是格雷根本就沒有收到死亡預告?」
「不要被死亡預告帶偏,」司雷沉聲道,「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格雷是死在了刺殺者手裏,如果那十二張空白相紙是刺殺者給子爵的,那麼格雷就沒有收到死亡預告,如果是給公爵的,那么子爵就沒有收到——說到底,預告並不是刺殺者殺人的先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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