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掉着淚水,只好咽了回去。
「我喊一下鄭叔,讓他出來說清楚吧。」
不料,鄭三遠一直在門內聽着,氣呼呼打開了門。
「我都已經說了!這幾個月毛衣廠的盈利全都給你還賭債了!大前天我領了十幾萬還給梧哥,身邊就剩下一千來塊。下周才會有訂單餘款進來!你現在要我一下子掏三千給你——我真掏不出來!法院判決是兩個月內一次性給你三千!兩個月還有一個半月,我絕對不會誤了日期!」
薛凌見他生氣,慌忙扶着肚子上前。
「鄭叔,您可是不能生氣的人。你別忘了你的心臟手術還在康復期,千萬不能動怒!別生氣啊!」
鄭三遠看着她,苦笑搖了搖頭。
「小薛,她就是要氣死我……逼死我……才罷休。都說夫妻是相欠債,我上輩子究竟是欠了她多大的債,才會被她折騰得這麼慘……」
薛凌扶住他的胳膊,低聲「叔,您別這樣。您的心臟不能受刺激,不要動怒不要生氣。」
唐虹嗚嗚哭着,「老鄭,說來說去,都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
中年男壓低嗓音「妹夫,要不你給人家借一借……唐虹現在沒去賭了,天天去飯館給人家端菜當服務員。這是她之前欠下的,她又是發誓又是下跪,可人家就是不信她以後能還。」
「人家都逼上門了。」中年女撇嘴「說如果這兩天不還,就要剁了小姑子的手!還要拆我們的房子!她都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娘家願意給她一個地方睡,已經夠好了。她還想禍害我們一大家子不成!」
鄭三遠扶着心口,低聲「小薛,我給你借三千塊……你拿給他們……」
薛凌連忙應好,轉身回了自己家,關上門。進屋打開了柜子,從袋子裏數出三十張一百塊,然後將東西藏好,才扶着肚子走出來。
她先遞給鄭三遠。
他接過,迅速數了數,然後遞給唐虹,「三千給你。你寫一張紙條給我,當是憑證。」
唐虹一愣,似乎沒料到鄭三遠會這麼開口,一時淚流滿面。
以前她幾萬幾十萬從他的口袋裏掏,什麼借條紙條都不用,眼下只拿了三千,卻要求她寫憑證。
鄭三遠看都不看她,沉聲「這是我跟你的最後瓜葛,必須立字據,免得你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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